揉他的头发。
夜十点:
蒙烽巡逻完,在楼下站了一会,整栋楼的灯都熄得差不多了,只有他和刘砚的房间还亮着灯,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他回去。
刘砚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只不过这次在灯下看的换成枪械图纸,他从图纸后瞥了蒙烽一眼。
蒙烽面无表情地脱掉上衣,换上拖鞋,在门框顶上做二十个引体向上,拿着杯子去刷牙,回来时只穿着条军裤,赤着上身。
刘砚已熄了灯,窗外繁星漫天,秋风卷着干草的气息扑进房里,蒙烽依稀有种错觉——这分明就是在念高中住宿的时候。
晚自习下课后,刘砚回宿舍洗澡,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的蒙烽坚持在教室里再看会书,十点半回来洗澡,十一宿舍楼熄灯,睡觉。
那日子枯燥得简直令人发指,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数学公式和一堆完全看不懂的英语简直就像……蒙烽实在不愿意再想起了。
然而那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涯,却隐约又有种令蒙烽无法忘记的暧昧与魔力,似乎每次发布年级排名时垫底的嘲笑感,令人看得想去撞墙的教科书与练习册上,鸡飞狗跳的字,词不达意的作文字里行间中,藏了什么难以言喻的浪漫在里头。
蒙烽适应了不开灯的宿舍夜晚,抬眼时看见刘砚带着笑意的双眼。
“你记得么。”蒙烽坐在床边用毛巾抹干脚上的水,认真地说:“读高三那会。”
“读高三那会怎么了。”刘砚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
蒙烽:“小考进步十名……”
刘砚马上道:“别说了,我要睡觉了。”
蒙烽:“就可以和你接吻,抱着你睡觉。”
刘砚:“你怎么还记得?够了。”
蒙烽:“大考进步二十名以上,不包括二十名……可以和你干一炮……”
刘砚:“……”
蒙烽:“进了年级前十,你说每天晚上随便我干……”
刘砚:“谁没有过个把黑历史?再聪明的人也有中二的时候,我还不是想督促你学习,念同个大学……”
蒙烽:“哟呵!所以我拼了命地学习,就是为了能多睡你几次,当初我怎么就这么白痴,这么蠢,会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条件动心?那紧张的哟,光等着周五下午的测试……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
刘砚反唇相讥:“是啊,你怎么这么蠢呢,直到现在还是朽木不可雕,明明念书是你自己的事,搞得我还得用……”
蒙烽:“用什么来发奖励?”
刘砚:“你够了,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蒙烽也不脱裤子,便那么躺在被子上,抬头望着窗外漫天繁星,璀璨银河,又道:“你给我解释数学题总是不耐烦,我还记得你说s的那会……”
刘砚道:“我已经很耐烦了,亲。”
蒙烽怒吼道:“但是你明明就说错了!那道题你自己也不会!”
刘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蒙烽:“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我不会念书,但没有了我……”
刘砚:“啊哈,原来这才是今天的真正话题,你想听点什么吗?不如我表达一下对你的崇拜?”
蒙烽:“你总是这么强势,我总是被你码着欺负,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像隔壁的小明那样?我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不值得你崇拜?”
刘砚诚恳道:“我实在是崇拜得你五体投地。”
蒙烽嗤之以鼻:“我保护了你这么久,你连一句谢谢也不说,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刘砚:“哦,谢谢。”
蒙烽道:“你看,说谢谢的时候也……”
刘砚:“你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你爱我,我也爱你,你除了保护我,还想保护谁?我除了让你保护,还会愿意跟着谁?像张岷他们那样,其中有一个活着另一个也活着,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毫无意义,这种事情还要说谢谢?决明什么时候对张岷说谢谢了?”
蒙烽语塞。
“很好,你终于承认爱我了……”蒙烽道:“这次不是开玩笑了吧。”
刘砚话锋一转:“但相爱就一定得在一起么?”
蒙烽道:“那不重要,我想我现在有资格了。”
刘砚:“有什么资格。”
蒙烽:“干你的资格。”
刘砚:“你最好速战速决,不然待会林木森又来了。”
蒙烽怒道:“他再来,我会一枪打爆他的头!”
房中长久的静谧,刘砚道:“怎么了?”
蒙烽道:“什么怎么了?”
刘砚:“你不是要过来的吗?”
蒙烽:“为什么你不过来。”
蒙烽正想起身时,刘砚却过来了,他穿着背心和三角裤,跨坐在蒙烽的腰间,解开他的迷彩军裤。
二人彼此注视,刘砚忽然道:“你很紧张。”
蒙烽又被戳中了死穴,怒吼一声粗暴地把刘砚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拉灯)
一切终于告一段落,那场秋雨后,天气逐渐转凉,翌日刘砚让人把工作台搬到中庭的梧桐树下,就着满庭黄叶开始改装枪械。
六把ak步枪交到他的手里,刘砚要负责把它们改装成练习用枪。
他拆了其中一把,记录零件图纸,陷入了漫长而全神贯注的思索之中。
决明不用在房间里躲着了,林木森只见了他一面,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对他的喜爱,却没有表示过度的热情,仿佛生怕触了张岷的霉头——他听过部下汇报,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