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您。”赛西利亚听后笑了起来,回答得果决而武断。
“不对!”我睁开双眼,直视赛西利亚的双眼,强迫他将我的身影透过瞳孔刻进心里,“我命令你,说你爱我,不是您,是我,是我艾伦·霍尔!”
听到这话,赛西利亚的瞳孔微微眯了起来,那神态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浅薄的双唇吐出的话语却是腻死人的甜蜜动听,“我,赛西利亚,深爱着您,我的主人,艾伦·霍尔伯爵。”
听着这样让人无力抗拒的话语,我的泪水终于涌出了眼眶。我将阿琉伽心脏化成的匕首刺,入赛西利亚的心脏里,笑得哀恸无比却又骄傲异常,“我知道了。”
直到赛西利亚的身影完全消失,阿琉伽的心脏也融化殆尽,我才脱力般地靠在墙壁上。我用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皮,任由自己的身体贴着墙壁,泪流满面,却又笑得异常的开怀悲哀。
妈妈,你瞧!我还是赢了,即便我可悲的爱上了赛西利亚,我也还是赢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成为像您那样的弱者!
永远不会!
☆、自身の迷局
赛西利亚,或者说厄瑞波斯,他们是同一个恶魔,但并不是同一个人。死在我手上的赛西利亚是厄瑞波斯用魔力幻化出的□□,只是霍尔家族的管家,是那个说爱我的人,而厄瑞波斯则是活了上千年的恶魔,混血恶魔。
活了上千年的混血恶魔厄瑞波斯深爱着阿琉伽,这一点,我早就从突然涌现在脑海中的记忆里得知了,不光是六翼天使阿琉伽,我还看到了维尔亚·霍尔的记忆,看到了一世又一世的,阿琉伽的转世。
在那道光束笼罩着我时,我早就已经应该猜到,猜到为什么只有我能从古籍里看出阿琉伽的存在,猜到为什么赛西利亚深信阿琉伽存在的事实,因为赛西利亚就是厄瑞波斯,而我,是阿琉伽两千年后的转世。
两千年前神魔大战,纯种天使因发动禁术全部陨落,身为纯种天使的阿琉伽也是其中之一,他并没有像古籍所言背叛天使族,向恶魔出卖灵魂。阿琉伽和所有的纯种天使那样,为了被魔神艾斯塔罗杀害的大天使沙利尔而与恶魔族开战。
天使族,恶魔族,神族,当陌生又超脱于人类认知的讯息疯狂涌入脑海时,我只想要大声狂笑,但我笑不出来,因为我艾伦·霍尔就是阿琉伽两千年后的转世——纯种天使在陨落时可以将神力凝聚在心脏,幻化出天使盒子,而后天使盒子会飞散到其他地方火空间,等待时机成熟后重生。其实说是盒子也并不正确,盒子不过是层神力所化保护膜,真正的天使心脏是封印在其内的武器。
而这武器,拥有让天使重生的力量,只要将武器重新融入该天使的心脏,那么那个纯种天使就会再次重生,也就是说,如果我将阿琉伽心脏所化的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那么我就会成为天使,成为超脱于人类局限的存在。
“天使?”想到这我忍不住笑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顺流而下,我却只想放声大笑。
我记起第一次见厄瑞波斯的场景。明明脑中的记忆并非自己所有,但我却熟悉非常,仿佛自己曾真正见过名叫厄瑞波斯的恶魔,和对方纠缠了四千多年。
四千多年的乐园里,纯种天使阿琉伽是大天使长沙利尔的心腹,总是侍奉在对方的左右,而厄瑞波斯则是魔神美狄亚的下属。令人发笑的是,那时候的天使和恶魔竟然生活在一起,彼此亲爱,有如亲人。这真是我听过最荒诞的笑话,然而事实却是该死的如此。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厄瑞波斯和阿琉伽并没有言语交流,他们的目光只是交汇刹那,然后彼此别开了头,而在大天使长沙利尔和魔神美狄亚武技切磋后,阿琉伽就随大天使长离开。
在记忆中,天使族是个神圣冷漠又重视血统的种族,所有的纯种天使都疏离冷冰,令他族难以亲近,阿琉伽也是如此,所以尽管此后的两千年里恶魔厄瑞波斯总是前来搭讪,但两人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两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一切都会持续下去,纯种天使阿琉伽不会跟混血恶魔厄瑞波斯有任何关联,但在那场战争里,阿琉伽陨落了,他不得不向其他纯种天使那样,将神力凝聚在心脏,幻化出天使盒子。那个天使盒子穿过空间壁,流落到了人间界的圣提亚教堂,而阿琉伽的灵魂则是堕入了轮回,等待与天使盒子合二为一的那天。
轮回,我在心里慢慢咀嚼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对于人类来说并不陌生,但人类并没有下辈子,人类所拥有的,能够拥有的只有此生,我也本该如此。
在恢复些力气后,我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向楼梯所在的方向走去。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我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记忆里汹涌的回忆会将我淹没,让我万劫不复。
维尔亚·霍尔,是我七百年的名字,或者说,是七百年的我。我伸出手堵住嘴,但内心的悲伤却喧嚣而狂躁,让我一刻都不得安宁。七百年前,我曾见过厄瑞波斯,见过那张与赛西利亚毫无相似的脸。
那时候,我被当成黑死病人活埋进棺材里。这种事情在当时很常见,黑死病感染性极强,任何被怀疑患有黑死病的病人最需要的不是治疗,而是死亡,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医生能治愈黑死病。
当我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万念俱灰的时候,厄瑞波斯出现了。那时我还不认识恶魔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