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言翻涌上来,让我微妙地笑了一声。我突然想起了尤利娅,那个被我逼死的妻子,她在死时是否也曾如此恨过我?
呼吸变得困难,我连声音都开始嘶哑起来:“我从没想过让艾米丽嫁人,因为这世界再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但事实并非如此,是因为没有人爱过我。”
“你懂那种感觉吗?这世界里只有你是孤独的,绝望的,无所皈依的,所以你不得不找一个东西盛放你全部的感情。”我缓缓开口,揪住因不耐想要离开阿格尼斯,“听我说完,我求求你。我希望死的时候,能够心安理得地走入地狱。”
阿格尼斯皱了皱眉,他用余光瞥眼不原处还在魔法阵里的艾米丽,冷声开口,“一句话。”
我缓缓轻笑起来,忍不住歪了歪头,“阿格尼斯,其实你长得挺帅的。”
阿格尼斯只是冷冷睥睨我一眼就走出魔法阵。他在两个相连的魔法阵中间补上最后的连接图案,沉默了片刻,最后看眼艾米丽的尸体。
曾经鲜妍的少女已经成了漆黑的焦尸,但阿格尼斯知道艾米丽不久后就会复活——她将借着亲人的躯体重生。
蓦地,阿格尼斯想到了那个恶魔,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恶魔,也正因为恶魔的帮助,他才能顺利接手巡逻队骑士团和光明教会分部的骑士。
有着猩红双眼的恶魔出现时满是鲜血。自阿格尼斯认识恶魔,对方的脸上就始终保持邪肆又淡漠的笑容,但这一次,恶魔的笑容扭曲而疯狂,他捂着心脏处的伤口,嘴角却是咧起诡异餍足的微笑。鲜红的血液从心脏处喷涌出来,将那身刺有不和谐花纹的紫黑色燕尾服染得深沉。
“你受伤了。”阿格尼斯皱眉。他不认为人世间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到恶魔。
“恩。”因为太过愉悦,恶魔的声音满是兴奋,“是他做的。”
“只要是他给予的,无论是什么都会让我兴奋。”
听此,阿格尼斯挑眉,压低声音,“变态。”
“是吗?”恶魔的尾音上扬,“那就变态吧。”
阿格尼斯不懂恶魔话语的深意,但他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将埋在心中的疑惑说开,“为什么艾米丽必须死?”
既然恶魔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能让艾米丽躲过被烧死的厄运,又为什么只有艾伦的身体能当容器。毕竟,阿格尼斯不动声色地皱眉,艾伦是个男人,而且他厌恶他。
恶魔笑得更加开怀,“不能给他留退路。”
“我可是要全部,彻底的占有他呢。”
他?谁?阿格尼斯想了片刻,猛地瞪大双眼,“艾伦·霍尔?”
恶魔瞥了阿格尼斯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屑于回答。
魔法阵开始闪耀的灰暗光芒让阿格尼斯回过神,他转过头,盯着魔法阵里的人影,在良久的皱眉后终于缓缓的,扭曲地笑了起来。
终于……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吗,艾米丽?
就在魔法阵发光的刹那,我闭上眼睛。情感的疲惫和身体的劳累让我不想思考,但人在死时,总是不免多想的,所以我控制不住地回想我的一生,回想我短暂而悲冷的一生。
我想起了母亲,也记起了父亲,看到了艾米丽久违的笑容,也再次感触到赛西利亚冰冷的拥抱。
我记得赛西利亚说过的表白,并且将永远铭记下去。
我要将这句话一同带入地狱!
而在层层叠叠的回忆里,我最终见到了我自己,年幼的自己。那时候的我还被关在房间里,透过窗户艳羡地凝视远处的云彩,表情却无喜无悲。
就在这时,房门被缓缓推开,然后走进一个我意料之外的人。
“少爷,您要出去吗?”
“如果您想出去,我可以替您实现这个愿望。”
我呆愣地望着记忆里的老管家,震惊于他那与身份完全不相符的笑容。这笑容我曾经见过。在与艾米丽去圣提亚教堂做礼拜时,壁画里有着猩红双瞳的恶魔也曾这样笑过,笑得仿如死神镰刀挥舞时绽开的光芒,邪恶而冰冷。
那是恶魔的笑容。
而那个恶魔,叫做厄瑞波斯。
☆、扭曲の迷局
“少爷,您要出去吗?”
“如果您想出去,我可以替您实现这个愿望。”
听到这话,年幼的艾伦·霍尔只是掀了掀眼皮。他依旧望着窗外的天空,内心就犹如天空般空旷空洞。
“会死吗?”艾伦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转过头看向来者,“从这里跳下去,会死吗?”说着,他伸出手指指窗户,“死了之后,会痛吗?”
“这里,”小艾伦指指心脏,“很痛。”
“如果死亡能够阻止这痛苦,我会去死的。”
厄瑞波斯古怪又放肆地轻笑一声,“有时候,死并不是终结。”
“那么,”小艾伦歪了歪头,表示自己无法理解,“什么是终结?”
什么是终结?听到这话,厄瑞波斯的笑容越发邪肆,“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终结。”
“因为我会一直,一直等下去。如果一世不行,那就二世,如果二世不行,那就三世,我的时间很多,等得起。”
小艾伦也许终于来了兴致,开口追问,“你在等谁?”
“等一个陨落的天使。”
明明这答案古怪非常,但对方瞳孔里的认真让小艾伦信以为真,“等了多久?”
“四千年。”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艾伦眨了眨眼睛,神色严肃,却又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