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淡淡笑了。
“首长,喝点水。”
房宇把水杯递给杨磊。
“……操,甭损我。”
杨磊听了房宇这一声,忍不住。
“你勤务兵来过,我让他回去了。咋了,我这勤务兵不行。”
“你不行。不专业。”
杨磊喝着水,也顺着开了一句玩笑。
“咋不专业。首长要用餐吗?”
房宇真端来了粥。这是他在杨磊睡着以后请勤务兵到食堂弄来的,一直用保温杯暖着。
杨磊真有点饿了。接过房宇递来的勺子,杨磊吃着。温热的粥下肚,胃里舒服多了,杨磊吃了几大口,抬头,见房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碰上,有些不自然,但随即又释然了。房宇对杨磊笑了笑,杨磊也微微地一笑,低头,继续吃着。
屋里就亮着一盏台灯。杏黄的灯光温暖了屋子,笼着两个人的影子……
“都在听什么磁带呢?”
房宇看着书桌上杨磊的随身听,翻了翻散着的几盘磁带。
“都是老歌。”
杨磊自嘲地笑笑。
“落伍了,还是爱听老的。”
第98章
“……还是张学友?”房宇拿起一盘磁带。
“……还是张学友。”杨磊笑笑。
很老的一盘磁带。爱火花。
“你呢。”
“我也在听老的。草蜢。”
“靠,比我还土。”
杨磊说。房宇也笑了。
杨磊停了一会儿,靠在床边,拉开抽屉,拿出放在抽屉深处的东西,递到房宇手上。
“这是九哥给你的念想,我不能要。啥都甭说了,拿回去。”
房宇看着手里的盒子。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那就当我再送给你。你说它灵验,那我就请它应个验。不管是你的车行开张,还是你和英子碰上啥问题,都图个顺。”
之前二黑给杨磊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他问房宇是不是和英子离了。二黑看到房宇一个人在江海觉得不对,就问了房宇,房宇说不是,别瞎操心。既然没离婚,就是夫妻家务事,这些兄弟也没好多问。在英子这件事上,除非是英子铁了心地不愿意和房宇过,否则依房宇的性格,真要了英子,就一定会对她负责一辈子,哪怕没感情了也一样。房宇就这样人,这想法不用说二黑,杨磊,阳子这些生死弟兄,但凡了解点房宇的兄弟,都这么信。
杨磊问二黑英子的大名叫什么,二黑还真不知道,一直都是英子英子的喊,全名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二黑问杨磊,问这干啥?杨磊说没啥,就是问问。
杨磊想找她,有些事想问问她。
“拿回去。甭伤了九哥的心。”
最后,杨磊说。
房宇听了这话,沉默了。
“你要留下,别另外找地方,就住原来那房子吧。拆迁款没到位,政府在改规划,那一片不拆了,改建美食街。”
杨磊已经从杨大海那听说了。
“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
房宇说。
“没必要。老地方熟悉,方便。大虎妈还在那儿,你丢不下。再说,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为了个地方,让人绕不开事。”
房宇听了这话,没吭声,半晌,看向杨磊。
“……小子,真成熟了。”
在房宇记忆里的杨磊,还是那个十八九的大男孩。
“……还小子呢,都27了。”
杨磊笑笑,带着自嘲。
时间总是逼人成熟,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
两人都沉默。
“你再睡吧。我听听歌。”
房宇拿过了随身听。
杨磊躺下了。
房宇看着他睡下,戴上了耳机。
他没有换里面的磁带,按下了播放键。
耳机里,轻轻响起温柔的前奏,一首老歌,缓缓透过耳机流淌……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以后明天的深夜……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杨磊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扭过了头。
台灯下,房宇趴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杨磊看了一会儿,轻轻掀开被子,下了床。他走到房宇身边,慢慢蹲下了身。
他蹲在那里,静静看着房宇。
许久,伸出手,轻轻推醒了他。
房宇睁开眼睛。
“……去睡吧。”
杨磊看着他。
“这么睡着凉。”
“……不了。我该回去了。”房宇清醒了。
“11点了,没车了。住着吧。这床没人。”
跟杨磊同屋的战友刚结婚,不在宿舍住了。
“……”
台灯关了,杨磊听着房宇脱去外套和毛衣的声音。黑暗里,两人隔着一张书桌,躺在各自的床上。
窗外的夜色透进来,房间很静,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杨磊睁开眼睛。
他望着天花板,听着对面同样清醒、抑制的呼吸,起伏着胸膛……
第二天早上,杨磊烧彻底退了,毕竟年轻,身体结实,恢复得快。这天是休息天,杨磊说带房宇去军营里转转。
杨磊洗漱过了,在镜子前穿上作训军装,扣上了武装带,衬着挺拔的腰身。
房宇也起来了,把军帽拿给杨磊,杨磊戴上对着镜子正了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