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蹬到一边,在爬到床上,靠着床头,轻轻合上了眼。
“砰。”
门被狠狠推开,陆迹玦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嘴里擒着明朗的笑意,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乖乖呆着屋里等着自己回来,心情更是大好。笑眯眯的跑到笑逢身侧,坐在床沿,把笑逢捞进怀里,“我回来了。”
“嗯。”
“美人,几日不见,可想为夫啊?”张嘴便说出不正经的话。
“想。”笑逢把头埋在他的肩头。
真是,乖得过头了。陆迹玦吃惊,看了看笑逢黑乎乎的头顶,余光却瞟到自己的瓷器在墙角碎作一堆,一挑眉毛,坏笑道:“美人,那瓷器可是你打碎的,那可是我的宝贝啊,该罚该罚。”
“嗯,该罚。”笑逢的声音愈发暗哑。
陆迹玦怎会注意不到他的不对劲,把躲在自己肩头的脑袋扳起来,就看见笑逢额角肿起了一大块,脸色马上就变了,“谁弄的?”
“什么?”笑逢重新垂下头不看他。
“你的额头,怎么搞的?”
“不小心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迹玦敛眉,低头,心疼的望着那红肿的额头,却发现笑逢手上布满不少细小的伤口,偶尔见到几个大点的口子,结了疤,“手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声音略微拔高,带上了责备的意味。
笑逢感受着陆迹玦的指尖轻轻抚过伤口,道:“收拾玻璃时弄的。”
“这种事情谁让你自己做的,笨手笨脚的,过来抬头我看看,这几日我不在,身体可有感觉不舒服?”试图抬起他一直埋得低低的头,放软声线哄道:“乖,抬起头让我看看。
“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嗜睡了,”笑逢再次硬生生的把脑袋挤进陆迹玦怀里,就感到周围空气正在一丝一丝被这个男人的气息所侵占,继续开口,“不过啊……你听我说,”
“……”陆迹玦只得把笑逢揉进怀里,紧紧的,直觉让他不想听接下来的话。
“陆迹玦。”笑逢头抵在他宽厚的胸口,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尘土的味道,因多日赶路无暇顾及其他而产生的难闻汗臭味,还有一丝丝血腥味,此刻他的呼吸声沉重无比,胸膛起伏的程度如此之大,笑逢甚至感受到了紧抱他的双手在颤抖。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尽管现在这个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如此狼狈,笑逢抬手,回抱他,温暖的手指轻轻抚过他脸庞俊美的轮廓,抬头,淡色的唇吻到了陆迹玦紧绷的下巴。
即使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有这个男人在身边,他很安心。
“陆迹玦。”他柔声道,“我瞎了。”
……
“陆迹玦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笑逢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说话声音开始不稳,“怎么办,怎么办?”
笑逢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全身发抖。
他的无助,他的恐慌,在独自面对那么久后终于得到释放,“我瞎了,看不见路,被椅子绊倒,打碎了你的瓷器,我怕你回来看到那么乱会生气,摸着桌沿,跪在地上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房间,把那些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我想出门,却发现原来房间那么大,我摸着墙壁慢慢找,慢慢找,好不容易出去了,站在庭院里却分不清方向,找了好久终于摸到房门,就坐在这等你回来,一直等,等了好久……”
笑逢在一片黑暗中,感到陆迹玦靠近,轻轻吻着自己的双眼。
“是我的错,你会没事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这,不要害怕。”男人在自己耳边沙哑道;“笑逢,我爱你。”
笑逢闭上双眼,我知道……我知道,终于,泪水决堤。
☆、第四十六章
抹去笑逢眼角溢出的泪水,温温热热,却刺得陆迹玦指尖生疼,终于体会到了心脏抽疼的感觉。最在乎的那个人,在漆黑无望独自挣扎恐慌,自己却这般无能为力。这是笑逢第一次对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而他无数次张口,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唯有紧紧抱住这个极少在自己面前示弱的人。
笑逢窝在陆迹玦怀里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从自己突然看不见东西时的害怕,讲到第一次到陆迹玦时,对他那副fēng_liú模样的不削……声音渐渐减弱,最后在令人安心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把人轻轻放回床面,盖上薄被,陆迹玦起身离开。
“解药。”
陆迹玦冷冷盯着被锁在行刑柱上的岚风,眼底是汹涌杀意。
岚风脸色惨白,望进陆迹玦眼睛,勾起一抹浅笑,“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岚风不懂……呃啊啊!"丑陋的面容扭曲拧在一团,更是让人不忍去看。
陆迹玦若无其事的收回还在滴血刀子,踩上岚风被割下的四根根手指,脚下用力,拧烂,“下一次,就砍掉你半个手掌,解药。”
“师兄好狠的心,”岚风说话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别说半个手掌,哼哼,哈哈哈,就算你把我剁成肉酱,这解药我也拿不出来的。”
“岚风啊,你知道师兄的脾气,只要我陆迹玦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弄不到手的,解药?你一日不给,我便让你痛不欲生求死不得一日,师兄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最好的补药,养着你的身体,吊着你的命,我们慢慢熬,你说,谁赢谁输呢?”陆迹玦笑得令人毛骨悚然,面容阴戾。
“慢慢来?师兄,你有精神和我耗,别人却不一定有那时间再等了。”脸上堆出恶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