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门外。
电视里继续放著春晚直通车,厨房里传来鱼汤的香味和菜刀霍霍的声响,如果不是卓然甚至不敢看容锦白,几乎和关慕来之前没有任何差别。
关慕说的那麽直白,或许是他自己做贼心虚,他觉得关慕甚至知道了他就是张扬。卓然来不及想关慕为什麽会猜到这点,他脑子一片混乱,他只希望容锦白没有关慕那麽聪明。
可是从扔出关慕後,容锦白就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在这沈默的煎熬里坐立不安,但他也丝毫不敢动一下,就那麽僵坐著,都好像要用尽了力气。
“你知道吗,我宁愿他是死了。”容锦白说,“这样我就可以当作是他死了,而不是他宁愿装死,都不要在我身边。”
“不能和不想,是很不一样的。”容锦白闭上眼,好像是习惯了逃避的人,闭上眼,就好像面前没有悬崖了一样,“我宁愿他是不能。”
“即便这个不能,是死亡麽?”
“……是。”
卓然颤抖著嘴唇,但万幸,声音还是足够地稳:“那他的确是死了。”
容锦白脸色陡然苍白了几分,但万幸,他还是足够地平静,甚至好像松了口气:“是麽。你也觉得他肯定是死了麽?”
“你也是,这麽觉得的麽?”
卓然看不懂他的表情,不过他既然觉得他宁愿张扬死的话,那张扬就死了吧。
“嗯,我是这麽觉得的。”
容锦白看著他微微笑了下,又凑上来吻一下他的眉心:“你不会和他一样,宁愿死也要离开我吧?”
卓然也跟著扯了扯嘴角:“不会,我不会为你死的。”
容锦白大概永远都不明白,其实就算是张扬,也不是因为他才死,而是因为他,才选择要活的。
容锦白没说话,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反应,只是一下将卓然抱在了怀里,非常用力。
两人就一下搂搂抱抱,一下又各人坐一个沙发,看了一下午的电视,中间容锦白接到无数新年贺电,连卓然都收到来自尤利,罗森的贺电,杨素短信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去上厕所,回来就看见容锦白摆弄他手机。
容锦白晃了晃他手机,把短信来人给他看“素素”,还有信息箱的功能会显示第一行,所以明晃晃的“亲爱的小卓卓,这可是我的第一发新年贺文……”出现在卓然眼前,想当然的,也出现在了容锦白眼前。
容锦白一脸苦大仇深:“素素?男的女的?他是你什麽人?”
妈的他都快把杨素给忘到脑後槽去了!那个变态狂医生肯定又要把他的脸说了又说。
卓然全身冷汗几乎都要下来了,他一把夺过手机,看都不看塞进了裤兜里:“你管这麽多,你干嘛偷看我手机?”
容锦白嗤了一声:“弄个密码我连锁都没解开还偷看?倒是你手机里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让看,存了几个g的钙片儿?”
卓然索性跟著他歪了的话题跑,立刻刺儿了回去:“去你妈的钙片儿,你以为我像你随时那麽饥渴?”
“那倒是,每天我们都现场演出还有什麽必要看钙片,那些男人身材还没我好。”容锦白立刻歪著嘴角,邪气地笑,还摸了一把卓然的屁股。
两个人倒在沙发上又打了一顿。
管家先生十分忧愁这样的互动是否有利於家庭和谐,好在召唤吃饭吃饺子的时候两人迅速而且迅猛地收了手刹了车。
容锦白刨了刨自己打斗过程中翘一块趴一块的头发,挑衅地朝卓然哼了声,卓然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率先跳下沙发奔向餐厅。
这时门铃又响了,去而复返的关慕可怜巴巴地按著门铃,对电话里的容锦白哭诉:“阿白,锦白,容六少爷,六爷,大爷!你让我吃上一顿年夜饭会死啊,会吃穷你吗?枉我们基友二十载,在你又没男朋友,又没女朋友的时候我充当了一个多麽重要的泄欲的角色,你忘了你把我脑门敲出一个洞了吗……”
关慕身後的男人,张著嘴巴,瞠目结舌地看著关慕声色并茂地控诉。
容锦白早就把手机拿开耳朵老远,已经老神在在地吃完了一只鸡腿。
关慕身後的男人看不下去了,上前不忍地说:“让我来试试?”
“咳咳……那啥,容先生,我是唐正……”老实的男人找不到说的了,抓了抓脑门上的一撮毛,苦思了半天,“就是我碰上了关先生,他让我来亲自上门给您道个谢,谢您不计较我拿您的马比赛的事儿,还让我没被马场赶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被呛到不停咳嗽的声音,容锦白关切的声音响起来:“你慢点,让他们继续编继续等就是了,你急什麽?”
唐正傻住了,关慕比了个中指。
结果还是管家先生亲自来开了门放人进来,不住口地说:“少爷最近越来越小孩子脾气,关先生和……唐先生多多见谅。”
关慕一脸谅解的包容表情:“我明白的,陷入热恋的男人就是这样,特别二特别蠢,除了跟猴子一样能蹦躂,别的没什麽能比得上人家猴子的。”
容锦白阴森森的声音紧跟著响起:“你想再被扔出去一次麽?”
关慕扭过头,一脸好兄弟似的笑容:“哎呀阿白,我觉得你眼睛特别有神采,看来眼睛是真的快要好了,恭喜恭喜,新年开好头哇。”
“别打岔,你小子越来越不老实,难怪你老爹都不要你了。”容锦白哼了声:“我眼睛真的很有神采麽?”
关慕囧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