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用力按的更紧,偏了头错过鼻尖,吻上了那两瓣沾了水色的薄唇,并不深入,只是温情脉脉的用自己的唇瓣摩挲着对方的,直到宁君卿清润的瞳子漫上了湿意,才一点点的放开他。
宁君卿眨了眨长睫,望进帝王含笑的眼:“一月前,陛下是如何受的伤?”
祁璟眸色一滞:“静妃的事,殷裴羽说于你听了吧?”
“嗯。”
………
南巡之后,祁璟返回宫中,佯装依旧每日饮下静妃投了毒粉的御前龙井,祁璟将计就计,实则却是将毒下给了替身,亦就是几年前意外在死牢中寻得的,竟和自己模样极为肖像的死囚,后来秘密的将人养在天牢,以备有朝一日派上用场。
冬至,静妃产子,祁璟将孩子藏匿,对外宣称皇子夭折,而后静妃暗中反间得知宫中细作的指使竟是定国将军之女柳氏柳贵妃,定国将军和瑞王暗中勾结外族,意图借骊戎之力,篡夺皇位。
殷裴羽阴差阳错在玉远关救了西域的太子白曦涵和骊戎的三皇子姬渊,而后静妃,亦就是西域的棠月公主白晚夏,遵从祁璟的授意于灏玥宫中诈死脱身,清醒后的白曦涵决定假意与骊戎合作,以棠月公主身死为由出兵讨伐灏玥,待骊戎兵至玉远关,便和祁璟里应外合,一举歼敌。
一月前,祁璟将替身留在宫中掩人耳目,只身南下苏州,本欲再见宁君卿一面就直接前往玉远关,可世事总有意外。
他在途中见到了不明青红皂白见人就揍的骊戎三皇子姬渊,对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见了他拔刀就砍,两人算是一番恶战,最终姬渊被皇帝陛下打了个半死五花大绑,才终于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殷裴羽没把话跟这个呆头鹅说明白就跑去追“夫人”了,呆头鹅以为自己的老婆孩子真的挂了,傻乎乎的来找祁璟寻仇……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不惧神乎哉敌手,最恐什么什么友.........
后来,好容易打发了呆头鹅,受了点皮外伤的祁璟脑子一热,直接躺在了宁君卿府苑的门前,本欲骗取佳人一丝心疼,孰料对方居然只是命人把他…拖…进...门……
心中郁结的陛下又脑子一热,寻思着怎么也得求得美人些许疼惜怜悯,却没想到,整一个月苦不堪言,简直是世间惨剧,不禁感叹,将来若是有了子嗣……啧啧…..真是好生心疼皇儿哟........
此是后话,暂且不多做忧虑。
………
得知原委,宁君卿伸手抽出圈在对方指尖的发丝,把人推开坐起:
“朝中的事,陛下做何打算?”
“你替朕回京,朕要去玉远关。”
“臣若不回去呢?”
“朕信你。”神色肯定,“朕是祁璟,也是景和帝,同样,你宁君卿也绝不会置灏玥的江山于不顾,只是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景和帝三个字重些,还是……也罢,君卿,朕答应你,回去就散了后宫,朕只要你一个,你做朕的皇后好不好?”
宁君卿垂眸莞尔:“臣会择日启程回京,至于后宫,陛下莫要胡言了。”
[三十一]
次日,祁璟赴玉远关御驾亲征,上马之前,一把拉过宁君卿的手,将那块自己原先诓来的羊脂玉佩物归原主。
宁君卿一愣:“陛下这是......”
帝王包裹着对方的手就着玉佩握紧:“等朕回来,你要亲自替朕带上。”
见对方垂眸不语,祁璟略有些无奈:“君卿,朕此去凶险,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
清风拂开鬓角的发丝,宁君卿张开握着玉佩的手掌,手指穿过对方的指缝,十指相扣轻轻一握,而后迅速抽回手垂进衣袖,低垂的长睫投下一影风情:“臣会在盛京等着陛下唔——”
祁璟忍不住忽就揽了对方的腰,将人牢牢箍进怀里,低头含住宁君卿的唇,轻舔着狎弄,片刻之后转而吻上了紧闭眼帘上浓密的睫羽,直到对方缓缓睁开了眼。
“等朕回来。”
两日后,
宁君卿带着凤符和监国诏书启程回京。
[三十二]
盛京,明华宫。
宁君卿在宣政殿上以雷霆之势拿下了叛乱的瑞王和定国将军,满朝肃然。
瑞王祁肃被禁军押着臂跪在殿上,像一只疯狗般赤红着眼咆哮:“宁君卿你不要得意太早!祁璟马上就要一命归西了哈哈哈!骊戎的大军不日就会攻进玉远关拥我为帝,你杀不了我哈哈哈!”
宁君卿冷着面容,言辞成冰:“王爷莫要痴人说梦了,陛下现在玉远关御驾亲征,胜败已明,王爷还是早些清醒为好。”说完将关外寄来的书函掷在了瑞王眼前,抬头吩咐侍卫:“放开他。”
瑞王胡乱拆开了信,翻阅间颤抖不止,突然转身直扑向身侧被绑成了粽子的定国将军柳稷,一把揪住了对方衣襟:“你的肃林军呢?怎么可能!?”
已算年迈的定国将军满目凄怆:“王爷,您不记得了?肃林军听命凤鸾符,早就不受臣调遣了......”
宁君卿负手背过身:“如今紫宸殿病入膏肓的只是陛下的替身,倒是让王爷和将军煞费苦心了。”
瑞王一瞬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再无言语。
………
当夜子时,被困皇城冷宫的瑞王和定国将军及全部家眷因殿中走水,均葬身火海,无一幸免,史称壬寅宫变。
………
夏风轻暖,玄夜星子疏淡。
宁君卿立在紫宸殿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