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驶了出来,车上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原本还算宽敞的滩涂顿时变得有些拥挤起来,那些喝过水的男人们纷纷返回到大车旁,跟车上的人有说有笑,只见他们几个一组从那篷车上解下几捆油布,剩下的则抱着绳索木栓,往刘小刁所在位置走来。
“这位公子请让一让!”领头的长脸汉子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小刁这才明白他们这是要宿营,那些油布分明就是帐篷,于是赶忙让出位置,好奇的看着他们干活。
在支帐篷的同时,还有人拿着铁锹在地上挖了个坑,一群孩子则捡来了碎石,将那个坑围成一圈,然后将捡来的干树枝堆了起来,做完这一切,长脸汉子这才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将火点燃。一口大锅被架了上去,然后女人们取了袋粗米倒了进去,一同放进去的还有些刚刚洗干净的野菜,加了水煮起粥来。
看似杂乱,但实则却井然有序,不多时整个滩涂面貌为之一变,一座宿营地凭空而起。
长脸汉子忙了一阵,这才有功夫坐下休息,正当他取出一杆烟枪准备吞云吐雾一番的时候,发现刘小刁竟还没走,见他手上拿着剑,自以为同是江湖中人,便开口问道:“失礼了,在下五通派罗丙,敢问这位公子如何称呼?”他一连问了两遍,刘小刁才如梦方醒。
“啊!什么?五通派?”
罗丙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见他一惊一乍的样子颇为有趣,再看他的年纪,以为是那家的少爷初次行走江湖,便好意解释道:“五六七八的五,四通八达的通,五通派是也!”
刘小刁思索了半天,结果自然是没听说过,只能万金油似的道了声“久仰,久仰。”
却没想到罗丙听完他的回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颇大的说道:“我们五通派四海为家,整个江湖怕是也没几个人知道,仰从何来啊!”说完,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脸长的细细滑滑,像个小娘们似的还学人家行走江湖,趁早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要不想回家,晚上来找你胡八爷爷好好教导教导你呀!”一个长的又粗又壮的汉子叫道。
他一吼完,周围人那笑的就更热烈了。
刘小刁也没料到会闹出个大笑话,听那壮汉讥讽自己,心下着恼,无双剑瞬息出鞘,如电如光,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早已经还剑入鞘。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无人看清楚他刚刚是怎么出招的。
万籁寂静,刘小刁这才开口说道:“再怎么样,也比你光着屁股行走江湖强吧。”
胡八一听,低头一瞧,裤子早就掉在了地上,赶忙两手捂住裤裆,可手臂一动,两条袖子又漏了下来,他赶紧抬手去抓袖子,后背的衣裳又一片一片裂了开来,捂来捂去,周身上下只余了见红布肚兜。
“好你个……不许笑,不许笑!”
“老八!不许无礼。”
罗丙这时止住众人的笑声,收起烟枪,恭恭敬敬的向刘小刁赔礼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刘小刁环顾四周,由于刚刚露的一手,周围人眼中的取笑之意如今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满是惊诧敬畏,一眼望去,无人敢与之对视,这让他相当满意。
“恩!好香啊,闻得人都有些饿了呢!”刘小刁一边说一边朝罗丙看去。
后者立即会意,赶紧殷勤张罗,先是唤人取来了几张软凳矮机,摆上他们最干净漂亮的餐具,招待起刘小刁来。
刘小刁此时也不客气,当先坐下,他自是对锅里的粗粥不感兴趣的,将滚烫的热粥推给厉蟾,他便向罗丙询问起不远处那一群囚犯的来历,此时的罗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详细的为他解释起来。
原来五通派在月初的时候,在一处名叫宁县的小镇休整,在那里遇上了无双城派往陕西各地的信使,同他们一起的还有洛城龟甲门的人马,江湖都知道,龟甲门专在延州做人头生意,当时掳了一帮人正要北上,被人阻挠,伤了好几个好手,一时行动不便,便委托五通派代为运送,不用说,龟甲门同宁城的县老爷肯定有所约定,那几个衙役则类似监军的角色,五通派只需将那些人送到望风镇,就可以拿到约定好的银钱。
如今望风镇近在咫尺,五通派的任务可以说已经达成,那几个衙役似乎也不愿继续前行,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其实一些不时仰头张望,大约是在等人接应。
当刘小刁询问,是谁伤了龟甲门的人时候。罗丙遥遥一指,道:“喏!就是那小子。”
刘小刁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见弥小雾刚刚在溪边饮完水,正两手捧着木枷一步一步的走向囚车,随后将手上那捧水递进囚车给那些孩子们饮用,待那些孩子几口将水喝完,又重新往溪流处走去,由于戴着脚镣,脚踝处早已被摩的破皮流血,大约是时间长了的缘故,生了痂又被摩破,此刻早已经血肉模糊,可他仅仅只是皱着眉,哼都不哼一声,一次次带回那一点点水。
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可偏偏有两个衙役这样也不愿让他好过,不时捡两颗石子,往他头脸或者伤腿掷去,弥小雾一不小心便会前功尽弃,摔倒在地上。
“心肠倒是不错的一个小子,功夫也不错,只可惜他好死不死的,偏偏要冒充青锋照的弥六侠,被无双城的人当场识破……欸!”罗丙叹了口气,复又说道。
刘小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