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长成大人显得很窄据,地上放了一排整齐的蒲席,柳魁、秀梅、柳川、柳凌、柳钰先给三位老人磕头拜年。
然后是柳侠、猫儿、柳葳、柳蕤、柳莘,柳莘还不会跪,柳葳抱着他。
后来的这几个有压岁钱,柳长青一人发了五毛,柳长春一人一块,轮到柳侠,他给的还是一张崭新的十块钱。
柳侠说:“叔,现在我每个月哩钱比俺柳钰哥还多,你以后别再给我这么多了。”
柳钰马上抗议:“最后一个月俺厂长给了我五十,我现在平常哩工资也是三十,俺厂长不叫我吭声,不过咱家人都知道,不信你问问俺大伯跟俺娘。”
柳长春笑着说:“幺儿,你那钱是国家给你叫你吃饭穿衣哩,这是叔给你叫你零花哩,大地方儿花钱的地方也多,拿住吧孩儿。”
柳侠只犹豫了一下,就双手接了过来。
他看得出柳长春眼里的欣慰,不想自己本来是为二叔考虑,最后却还让他难过。
柳侠他们还没站起来,院子里就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跟着门被推开,柳福来提着个包进来了,他看到屋里的情况稍微楞了下,紧跟着就满眼羡慕的笑着说:“叔,您家,您家……这可真好啊!”
全家人都换上了新衣裳,孩子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还都抹了雪花膏,柳长青、柳长春深色的衣裳还不显啥,孙嫦娥的外衣,还有因为屋里暖和直接穿着毛衣的秀梅、柳魁、柳侠,看上去特别扎眼,柳川、柳凌、柳钰站在那里不动就是让人眼热的小伙子,所以就怪不得柳福来吃惊了。
柳魁接过柳福来手里的包把他往炕上让:“福来哥,大过年哩还让你这么早跑一趟,炕上坐,饺子马上就出锅了,咱吃着饺子说会儿话。”
柳福来连连后退:“不了不了,七叔、七婶儿,八叔,俺家也都包好了,等着我回去吃哩,柳魁,你把那俩瓶给我,您吃饭吧,我吃完了饭带兆淼他们来耍。”
他晚上住在饲养室,早上直接挤了奶过来,没来得及回家,身上还穿着平常又破又脏的衣裳,他实在不好意思去坐人家家那么干净的炕。
自从柳淼跟柳钰去上班后,柳福来坚持每天给猫儿挤牛奶送牛奶,天热的时候一天三趟,进了冬天改成一天两趟,每次都是把新挤的奶送过来,把秀梅消过毒的空瓶子带走。
开始时候柳魁怎么也不肯让他送,柳长青说:“您福来哥是个厚道人,你要是不让他干点啥,柳淼那事他总觉得欠了咱的人情,就让他送吧!”
柳魁看拦不住柳福来,就往装瓶子的布袋里给他抓了一把糖,捧了几捧花生。
柳福来走后,柳川叹了口气:“男的要是娶错了人,真不如自己过哩,福来哥这一辈子真亏死了。”
柳侠说:“那只能怨他自己,牛三妮那种女哩,打光棍也不能娶。”
吃过了早上的饺子,柳凌大概知道昨天下午柳魁他们是在商量啥事了。
因为最后一个吃完饺子的柳蕤一放下碗,柳川和柳凌就把准备洗刷的秀梅给推出了堂屋:“嫂,今儿过年哩,你歇一天,今儿做饭哩事俺大哥俺仨包了。”
秀梅咋说也没有用,柳川拦着她,柳魁和柳凌已经笑嘻嘻的在那边开始刷碗了。
孙嫦娥拉着秀梅说:“走孩儿,你伺候了他们这么多年,叫他们干一天也中,咱俩去日头地儿暖和听戏去。”
秀梅说:“不中啊妈,都是些汤汤水水哩,给小凌跟川儿哩衣裳都弄腌臜咋办啊?”
柳魁甩着手上的水从屋子里走出来,笑着对秀梅说:“你不是也想打羽毛球?去耍吧,叫小钰跟幺儿教你,其他别管了,我把你前儿洗的那两件旧衣裳给小凌跟川儿围上就中了。”
秀梅看着柳魁给柳凌和柳川围上两件旧衣裳当围裙,才不放心的过去坐在孙嫦娥身边去听《七品芝麻官》了,不过她过一会儿就要跑堂屋门口看一眼。
柳侠中间领着猫儿跑堂屋想看看哥哥们今儿到底打算做点啥稀罕的,一进去先看到正在切菜的柳凌和正在摆盘的柳川,俩人都一身草绿色,腰里围着旧衣裳在忙碌却依然英俊挺拔。
柳侠嫉妒的眼睛发绿,冲正剁煮好的兔子肉的柳魁说:“哼,这也跟我保密,我也会做饭。”
柳魁把一块兔肉塞进他嘴里:“用不着你做,你会吃就中了,爬出去耍吧!”说着又把一块肉塞进猫儿嘴里:“孩儿,出去耍吧,一会儿您五叔准备爆个香辣味的菜哩,光呛着你。”
午饭是柳侠从没想象过的丰盛。
以前他们过年时都是一大锅带点肉的熬菜,今年是十二个满满当当的盘子,小家伙们急得直流口水。
柳莘在柳长青怀里撑着,非要去够一盘摆的莲花瓣似的变蛋,柳长青用筷子给他夹了一点,变蛋上浇了姜汁醋,小家伙酸的把脸揪成一团,一过去那股劲却还撑着要。
猫儿指着一盘颜色特别漂亮的问:“小叔,那个是啥?”
柳川说:“八宝饭,可甜,一会儿你尝尝孩儿,要是好吃,三叔带回来哩江米还有三斤多,过几天再给您多做点。”
全家人围坐在了一起,柳川又变出了一瓶酒,柳凌拿出了几个小酒盅,柳魁把酒杯一个个摆开。
除了柳侠,全家的大人都有酒,孙嫦娥和秀梅连着说不会喝,柳川和柳凌也硬着给她们倒了一杯,说她们喝不完自己替着喝。
柳侠抗议:“我也要,我都上大学了,我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