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不触碰,它们可以一辈子呆在心底,一旦触碰,就如同洪水一般倾泻出来,不能控制。
我听见自己说:“可是到最后,我威胁到你利益时,你要我离开。战争结束后你会消失在哪里,谁知道呢?是吧,亲爱的?你还记得当初那个追过你的艾伦.卡斯特吗,维森教授?”
安得蒙没有反抗,任凭我勒住领口,冲他大喊大叫。他的脸依旧清秀好看,纤长的睫毛垂下来,显得有些悲伤。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拼命的摇晃他。
最后他抱住我,抱得很紧,让我无法反抗。
他轻轻的说:“如果战争结束之后我不能来找你,一定是我死了。我爱你,艾伦。”
“那让我留下来。一号办公室还需要我。”我固执的说:“只有我才能对付‘迷’。”
他沉默了片刻,说:“好。”
这件事情就这样告于段落。我开始考虑不把密文的事情告诉安得蒙。这件事算是柏林情报局在试图联系我,一旦汇报上去,会成为我的致命弱点。况且目前的信息量很少,和一号办公室破译的内容基本相同,即使汇报上去意义也不大。
我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阿诺德闲死了。他来普林顿庄园的时间开始变多,穿着白大褂,胸口垂着小节金色表链,靠在我办公桌是:“哟,小艾伦,今天还是那么帅气。”
我真心感谢他:“谢谢。”
那段时间我比较颓废,心理医生也比较颓废,我们经常靠着普林顿庄园僻静的红砖墙聊天抖腿,数从头顶飞过的德国轰炸机。
他叼着烟:“十二架,从中午算起。”
“好像是十三。”我说。
阿诺德蛮不讲理:“十三不吉利。我说十二架就是十二架。”
我问他:“我记得你以前不常吸烟?”
“你以前也没这么阴郁。”
“滚开,成熟的男人才懂得忧郁。”我用胳膊肘撞他:“你呢?”
“受伤的男人吸起烟来比较帅气。”
我问心理医生:“你怎么受伤了?”
阿诺德吸了很大一口烟,仰起头,眯着眼睛:“因为当初我不够认真,我爱的人被别人抢走了。”他转头看我:“小艾伦,来给我个同情的拥抱。”
我抱了抱他,拍拍他的背:“活该。你看我追安得蒙,从来不花心。”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