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兄道弟,言听计从,一笑泯恩仇了。
接着他脑子不清楚的那段时间又觉得,这是温寅对他的温柔,他对自己并不是完全的冷漠和嫌恶,哪怕在自己最混,天天给他找麻烦的时候,他都没有太和自己计较,他对杜梨知这个人,至少比陌生人要亲近那么一点的。
然而杜梨知到很久以后才想通了第三种可能,也随最接近事实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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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知一醒来就觉得头疼欲裂,他不过一个月没有喝酒,就几乎要忘掉这种宿醉的感觉了。呆坐在沙发上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处在自己那个狗窝里。
周围窗明几净,大理石地板亮的都可以照出自己睡眼惺忪的脸,再见到角落那台仿佛发着光的贝森朵夫290后,杜梨知一时觉得搞不好自己还在做梦中。
这是那个聋……额,耳朵不好的家伙的家里?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杜梨知捏着鼻梁,随着昨晚记忆的涌入,脸色有愈加发青的趋势,片刻后他捶了锤自己的后脑勺,觉得应该是久未碰酒(?),神经对于酒精不太适应产生的排斥才引发的那些举动,要不就是排斥引发了现在的记忆混乱。总之昨天那些行为那些话都不是他正常状态下会说会做的!更不可能在那家伙面前做!
给自己好好的找了几个充分的理由下了台阶,杜梨知升起的那点憋屈才慢慢降了回去,看看身下那个沙发和身上的毯子,看来自己昨晚就是在客厅度过的。哼,好你个温寅,连客卧都舍不得招待,就给人睡客厅,你还装什么大方?
明显没有半点受人恩惠的杜梨知童鞋在发现温寅并不在房间后,回家梳洗了一番,竟然又大摇大摆的晃悠回来了,还在人家房子里好好的转了一大圈。看看那一板一眼的劲,连笔筒里插着的笔都差不多是朝着同一个方向的,还是不是男人啊,闷骚吧!
不过整套公寓里其实没有花瓶、油画或任何其他的装饰品,连照片都没有一张,倒是处处都是鱼,不止露台有,卧室里也有两条,在客厅的背面更是有一个超大的鱼缸,里面游走着十几条五彩斑斓杜梨知叫也叫不出名字的鱼。
丑!!
在杜梨知好一通腹诽批判后,目光又回到了那台290上面,半拉不拉的窗帘外清晨的阳光正洒落进来,映衬在那幕黑色的烤漆之上,更泛出一种雍容沉醉的黑金色泽。
最终放弃它而买了法奇奥里的选择要说后悔倒也不至于,可是对于290的执着,就好像一个超跑的爱好者,阅遍名车,却毕生都没有开过大奔般的遗憾。
杜梨知坐在钢琴前,慢慢打开琴盖,小心的抚过那玉一样的黑白琴键,290之所以被称为琴之帝王,就是因为普通钢琴只有八十八个琴键,而它拥有世界上最全的音域,一共九十七个键,囊括了八个八度的音,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了的。古典音乐的最高殿堂——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里摆放的就是这一款钢琴。
所以,这可以说是一款大型音乐会的专业演奏用琴,没点水平的音乐家还别想用得起用得会,杜梨知忍不住又酸溜溜地想,装逼的家伙才会把它买来放在家里当宝一样的藏着,又不见他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见收藏有涨,真开心xd
☆、第十七章
温寅出了电梯就听见了飘扬的琴声,他脚步微顿,接着推开自家的门便一眼看见那个坐在钢琴后的人。
杜梨知半身沐浴在阳光里,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轻舞着,一串串的音符随之流泻而出,眼睫低垂,唇角轻抿,脸上褪去了往日的张扬,窗外洒进的光晕从挺翘的鼻尖处将他的侧影映衬的格外俊秀,有些难以将他和之前那个跋扈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了。想想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粉丝追随,光是这张脸在唱片界就可以排的上数,更别说他的确有自己的一番气质。
他此刻弹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舒缓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悠凉的味道,温寅眯起眼,想到昨晚无意中在对方卧室书桌上看见的那一叠自创曲谱,这……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一曲毕,杜梨知仍沉浸在曲调中半晌,一回头才发现温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半靠在门背后想是已经观察自己许久了。
他眉尾一挑,方才那略带忧郁的氛围全破,又露出惯常的趾高气扬来,不服输的和温寅对看了回去,仿佛在说:想仗着以前做过制作人想要给点什么指教?冲我来啊,老子不怕你!
温寅看他模样也知道这人不会有来别人家做客该有的礼数,更别谈他自说自话弹了别人家的宝贝钢琴还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好在温寅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脱了外套就进了厨房。
杜梨知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跟过去探头探脑,温寅一出来,他又马上坐在沙发上认真研究面前的鱼缸。
“你吃早餐了吗?”
杜梨知回头,面露狐疑,片刻道,“没吃怎么了?”
温寅“嗯”了一声,然后,没有然后了。
杜梨知看着他一手咖啡,一手叉子的悠哉模样,好像完全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围观者坐在一边。握紧拳头,杜梨知恨得牙痒。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就要离开,一顿早餐有屁了不起,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吃,哈哈。
温寅忽然又道,“要一起吃吗?”
正常情况下杜梨知应该是要冷嘲热讽的说,“这种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品尝吧,老子不稀罕。”似乎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