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这是主人的命令。」洛克一手捏着奴隶下巴,霸道端起,披风的头罩从脑后滑落,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楚看见王子的新奴隶───一个小动物般的瘦弱少年,圆圆亮亮的大眼,宛若随时都能溢出水珠,小巧泛红的湿润鼻头,柔软滑顺的乌黑短发,让人不禁联想到一只可爱温驯的小黑犬。
洛克王子的命令似是拥有一股神秘魔力,就算是仇视他的敌人都不免不由自主的跪下,况且是这么蛮横又诱哄的口气,蓝柏呆呆楞楞的不知怎么就张开了小嘴,任他的新主人把零嘴推入,顿时舌尖一阵甘甜爽口的滋味在味蕾上炸裂,美味的都要融化了,他皱着脸蛋,嘴角单纯的扬抿,好吃的感觉都写在脸上。
「再来一颗。」这回洛克居心叵测,食指尾随零嘴堂而皇之侵入,狭玩那枚粉嫩红舌,蓝柏本来含干果吃,却吮到一段纤细的指节,伴着甜甜的滋味在舌上轻按,他又惊又怕,忙向后退,可洛克哪里肯放过他,指头怎么样就是专制的赖在蓝柏嘴里不走,时而刮骚贝壳般的齿列,时而转勾不知所措的粉舌,没一回儿,蓝柏嘴边已流淌串串涎液,明亮大眼也滴坠出无助眼泪,鼻头酸红。
「哎呀呀,看来我太欺负你了。」洛克恶劣的微笑里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他将干果塞给奴隶,许他继续享用,心情愉悦的继续散步。
蓝柏挂着两行泪,捧着温热的纸包,怯怜怜的左张右望,众人的视线让他神经紧绷,双肩一直僵硬的耸在耳后,想到披风有屏蔽可用,他连忙想重新戴上,可笨手笨脚,一没注意,干果撒了一地。
「啊…啊…」他惊慌的没多想就徒手去收拾,要不是洛克眼明手快,瞬间放了铁炼,蓝柏的颈子恐怕要多一条狰狞血痕。
「哎,你瞧瞧,这…这也能当王子的奴隶?」
「王子到底看上他哪里啦?」
「谁知道,一时兴起吧。」
街道两旁远远低低的嘲弄声隐约传来,蓝柏呜咽的更加厉害,泪眼朦胧中胡乱抓找,干果、小石子也分不清,一股脑连着细小沙尘都放回纸包,一边还不时伸手去构脑后的头罩,却怎样都无法如愿,他畏惧的身形越缩越小,半蜷曲在地上,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洛克王子s7
「趴在地上做什么,捡好就起来了。」馀光一瞪,风凉耳语瞬间消音,洛克蹲下身,先是拉起蓝柏,把头套给他覆上,抽走压得皱巴巴的纸包,丢给小四,又将其人揽在怀里。「要当我洛克的奴隶,这样还不及格啊。」举袖抹去他满脸涕泪,洛克语气中似有丝莫可奈何的宠溺,无半点不耐或是嘲讽。
蓝柏低垂着头,任细致宽袖在自己面颊上擦拭,怯畏地盯着地上的王子尖靴,身躯仍颤,手指将披风掐得死紧,好似那是他唯一的壁垒。
「啧,真是只爱哭的小狗。」眼泪多的擦不完。
算了,回去再说吧。
洛克拉起铁炼,继续未完的散步,蓝柏依旧跌跌撞撞,只是不自觉的寻着洛克的足迹,跟在他的正后方,在高大修长的身影下,觅得一丝异样的安全感。
「主子。」小四走在王子斜后一步的位置,递给洛克奴隶契。
洛克瞄了一眼名字,随即将契状收入怀中,名字只是代称的符号,光知道名字有什么用,他的小黑犬才没有这么简单。
三人正经过一栋椭圆型露天建筑,里头突然爆出震天欢呼巨响,杀声隆隆,伴随万人踱地之音,空气中弥漫着腥血之气。
「主子,是俘虏狩斗场。」小四回应洛克疑问的眼神,这是今年才兴建的娱乐设施,参与者多半是战争俘虏。战争中捕获的敌人,通常有三种下场,第一:斩首,第二:贬为牛马奴隶,终生劳动使役,第三:进入狩斗场竞技,只要能不断胜利,待遇节节升高,比一般人民还好,所向无敌连胜一百场之后,便能脱离低下的狩斗士身份,变成国家佣兵,但是失败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这里,没有第二次机会。
而狩斗场的竞技项目琳琅满目,人兽相斗者,譬如对抗火烧蛮牛或是狮子、老虎、黑熊等猛兽,有人人相杀者,又分单打独斗和团体对抗,还有变化竞赛,例如红白两队相争,必须在时限内抵达终点,未抵达者,杀,抵达者未在时限内,杀,两对同时在时限内抵达,杀。也就是是因为条件如此苛酷,又非一人独强可以闯关,俘虏狩斗场几乎等于坟场,参赛者鲜少有人能活着离开此地。
但对贵族来说,血腥、勇士、赌金,永远是不腻的游戏,一个连战连胜的狩斗士,绝对能在上流社会引起话题,人皆在赌,下一场他会胜,或是,会死。
『火神!火神!火神!』人们疯狂的呐喊不知名的称号引起洛克的兴趣,他从贵宾走道进入狩斗场,印入眼帘的是一抹燃烧的激狂灵魂,蛮横红眉,火焰般的枫发,伤痕累累的赤luǒ_tǐ魄沐浴在鲜红色的生命之液中,熠熠生辉,他扛着一柄双手巨剑站在场中央,躺在脚边的是三只头与身体分离的大狮,单手起落,那柄巨剑沉沉的插入泥地,没进三分之一,足见份量。
「天啊!火神已经赢了九十八场,再二场就能成为史上第三个活着离开的狩斗士!」
「他太厉害了!那三头猛兽,他一剑就解决了,这简直不是人类有的力量。」
「难说喔,今天是特别企画,仅有的十个节目通通都是火神的场次,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