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明。

无论你有着怎样的信仰，无论你有着怎样的坚持，但是只要你一天还拥有着大不列颠的户籍，只要你一天还在英伦三岛的土地上生存，那么你就无法否认，亚瑟王的崇高的地位——至少是在这个国家来说。

那是任何其他的存在都没有办法替代的。

“做好准备吧，尤利塞斯。”

那位古早的王不咸不淡的吩咐着。尤利塞斯只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对方这样从口中念出来，每一个字母从他的口中吐露，居然会带来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那大概就类似于……“我的名字居然有幸可以被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这样的发自内心的触动，以及泪流满面的幸福。

这个倒不能怪尤利塞斯痴汉。实际上，如果把亚瑟现在的状态转化为数据来看的话，那大概就是“领导力”的等级提升至了ex，同时还附带了对于英格兰的子民拥有着特殊的威慑力。其具体表现为，所有大不列颠所属的公民，都会无条件的对于亚瑟的存在表现出信服和尊敬。

“教廷的后手已经出发了，正在从罗马向着英伦三岛赶来的那些可怕的武器。”

“是？”

尤利塞斯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迟疑地问：“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请您透露一下，教廷的敌人都是谁吗？”

亚瑟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他。

“……那不是你，又或者巫师、军队能够对付的东西。”

高冷的王者在如水的月华下转过身来看着他。

“但是，相信我吧，当他们真的出现的时候，我会出手把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此间的、并非你们的力量所可以打败的敌人拦截住的。”

这样的话未免是过于的狂妄和不敢相信了，但是尤利塞斯却没有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只是低下头来，恭敬地对亚瑟的决定表示了服从。

“是，一切都将按照您的指令被实践。”

当尤利塞斯退下之后，黑暗的空中有金色的灵子集聚在一起，最后化为了人形。吉尔伽美什双手环抱着倚墙而站，看着亚瑟，嘴里“啧啧”有声。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神奇啊，亚瑟。你的灵基切换，每一种都是完全不同——乃至是相差甚远的性格。”

“都是我罢了。而且真的要说起来灵基切换所造成的性格差异话，在迦勒底见到的那一位r职阶的你也不遑多让。”

亚瑟的声音清清冷冷。

“比起这个，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呢，吉尔伽美什。”

乌鲁克的王者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你这似乎完全是把本王当成了什么方便的情报据点了呢，亚瑟。不得不说，胆子真大啊——”

只是他面前的那个人就如同高山之上不化的皑皑白雪一样，根本就不为他的话有半点的动容。

又或者说，亚瑟选择性的只听取了自己想要听到的部分，而自动过滤掉了吉尔伽美什剩下的话。

“那边的情况。”

他轻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吉尔伽美什瞪着他，良久才像是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的确像是你想的那样，教廷在私下里豢养着——或者说，是认为的制造着本不应该存在的生灵。”

吉尔伽美什唇角的弧度愈发的扩大。

“哈，你能想象到吗？——那些带翅膀的，是被叫做‘天使’没有错吧？”

他舔了一下唇瓣。

“这可真是……明明是自诩为光明的机构，居然私下里搜罗那些带有魔力的小孩子，强行的改造为‘容器’，再召唤那些极致的光明的力量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亚瑟皱了一下眉。

“神降？”

他问。

“差不多吧。”

吉尔伽美什哼了一声。

“又或者说……是和拟态英灵的存在形式重合了那样。人类的身体作为凭依，但是意识层面会被更高等的存在代替掉，最多是原主的记忆会对高等存在的行为模式产生不大的影响。除非是高等的存在主动地放弃掉了自己的主导地位，否则的话，人类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和他们相抗衡的。”

亚瑟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他。

“不愧是被梅林承认了的同等实力的冠位魔术师，吉尔伽美什。在魔法上的造诣一样是无人可出左右。”

“这样的情况下，你打算怎么办呢，亚瑟？”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里面似乎是带着某种满满的看热闹的心态。

“那些‘天使’——不是这个世界所应该有的力量，除了你我之外，想要靠着这个神秘大幅度衰退的时代里本土的存在去抗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一件事情。”

“姑且不论本王是否打算出手，亚瑟，就凭你一个人，又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些畸形的兵器是可以被量产的存在，消灭了一个还有很多备用。尽管制造起来不易，但数量与你一人相比起来依旧是很多了。”

亚瑟沉默了一下。

“吉尔伽美什。”

“嗯？”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只有一个人？”

他碧色的眸子里面带着单纯的不解。

“我是王。”

“我是大不列颠的王者，是曾经统率了这一片土地并且拥有着他的主人。我的座下有无数的子民，我振臂一挥将得到千万人的拥护。”

亚瑟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窗框，持有圣枪时受到其中的神性的影响而略显冷漠清高的脸庞上这一刻却带上了些许的、温和的色彩。

“吉尔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