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求饶:“我可不可以先走,再就随便你们怎么说了。”
高翩翩有点着急:“认真点嘛,玩笑什么时候都能开!”
大家纷纷赞同,互相督促认真点,严肃点。
可王蕊好像失去了方向:“……怎么说呀?”
柴丽甜举手:“我能不能说两句……其实让作者和演奏一起分析作品本来就不合适的,怪叔叔在这就是顾问身份,我们别把他当作曲。也不是作品分析,第一感觉,有什么就说什么,怪叔叔又不会介意。”
齐清诺支持:“支持甜甜。”
王蕊就看着谱子认真说:“我就是觉得,不好把握,有些地方看着熟悉,仔细看又和以前练的很不一样……也有些是一样的……这里应该勾颤音吧……我从头开始说算了……你们想笑就笑。”
王蕊真就从第一小节开始分析,她也是快要拿到学位证的人了,虽然还没认真研究,但也能说出不少头绪来,边分析谱子边确认演奏手法,但是又有不少非传统的东西是她的所学对应不上的,得努力思索一下。
姐妹有难处,大家来帮忙,可是谱子还只有一份,于是慢慢地就围着王蕊来一起看一起分析了。
翻了两页后,大家被一片密密麻麻的蝌蚪震了一下,何沛媛都同情了:“怎么弹?”
王蕊也是凄苦:“好难轮的,我试了。”
刘思蔓鼓励:“你轮指那么犀利,没问题。”
柴丽甜说:“不对,这是复调吧?”
大家看杨景行,这家伙点头:“双声部。”
王蕊气愤了:“我就说……恨你恨你!你自己来弹。”
杨景行嘿:“我等师父会了教我呢,你肯定行。”
柴丽甜继续看谱子:“肯定好听……试试吧。”
王蕊也没畏难情绪,拿起家伙试试。用轮指进行复调的演奏,杨景行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不过他在这没用旋律去贴合演奏习惯,而且两个声部都摆脱了民乐的固有套路,复调得不那么简单,所以王蕊初试是混乱的,别说细节了,指头都是僵化的。
王蕊连续试了几遍,也没怪杨景行了,其他人也不说话。
齐清诺说:“这个再慢慢熟悉,先看后面的。他故意的,你回头随意收拾。”
王蕊接过柴丽甜递上的谱子,好像是生气了,接下来显得不苟言笑,很严肃地对待艺术,虽然后面还有更“刁难”的。
刘思蔓却开始羡慕了:“很好听啊……相信你才会给你难度。”
柴丽甜说:“也不是故意难,还是为音乐服务的。”
王蕊还是不看杨景行:“这个轮双还好,不过速度有点慢……连转调都不标……”
邵芳洁说好话:“连音都标了……”很没底气。
有人来敲门,也是民乐系的,说是想参观交流一下,可是被女生们不好意思地拒绝了。
大家也不怂恿王蕊实践了,再翻页,一起研读,刘思蔓最先感觉出来:“这段精彩,绝对的……”
终于把六页谱子翻完了,结尾看起来挺轻松,大家一致觉得和就是我们中的琵琶部分有呼应,好弹也好听。
柴丽甜说:“感觉整体比较激昂的。”
于菲菲对王蕊说:“你别以为我的简单,也有好多不按常理出牌的。”
王蕊嘿:“好了,谁第二?就是你。”
于是轮到于菲菲,扬琴看起来就是两根棍在哪敲啊敲,但是讲究起来门道也不少,也属于民乐中的佼佼者。
于菲菲也是王蕊的讨论,初读乐谱并大致确认演奏手法,一路看下来,王蕊也平衡了一些,教唆于菲菲一起好好怨恨杨景行,虽然大家都对曲子中表现出来的异域风情很感兴趣。
不过三零六教室里的学术氛围是越来越浓厚,民乐一家亲啊,大家对彼此的专业有或多或少了解,还惺惺相惜互相吹捧鼓励。
轮到高翩翩,她有尝试把这个研讨会的层次拔高一点,多分析一下音乐的情感和表现手法,不过并不是很成功,就还是回到老路子上来,暂时先不挖细节了。
不过大体感觉高翩翩是把握到了的:“我觉得有体现一种冲突,比如这个动机的两种发展和表现手法,但是这种冲突后面有融合在一起了……我觉得这也是演奏的时候要着重表现的。”
杨景行点头。
高翩翩又说:“不过这肯定只是表面的……”
邵芳洁来,她嘿嘿:“我的好像最简单。”
杨景行打击:“别吹牛,拉好再说。”
邵芳洁笑:“下午就是觉得节奏有点不好把握。”
刘思蔓提醒:“其实我觉得你拉的时候好像,有几个地方有点平铺直述了,你看第二页……”
柴丽甜建议:“从头开始看吧,下午的都别想了。”
大家支持,不过邵芳洁看啊看地就佩服起刘思蔓来……
安馨上来了,当然得以进门:“不打扰吧?”
三零六现在好像没心情寒暄,继续学术。齐清诺和安馨说说话:“注意休息,不是研究表明每天四个小时练习最好吗。”
安馨笑笑:“差不多。”
杨景行邀安馨:“我们出去,我有点晕了。”
出门,杨景行就是一阵罗里吧嗦,感觉他刚刚不是在和三零六讨论新作,而是躲在二零四外面偷听安馨练琴。
安馨有理由:“这两天……好像有点心神不灵,我会调节好。”
杨景行说:“叫你多休息不是开玩笑,劳逸结合也不是偷懒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