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进电梯上楼,留下个女人处理善后。
黄伟亮检查一下自己身上,体面的衣服是有点不像样子了,再小心摸索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的感叹或者烦躁。
杨景行透过黄伟亮有些稀疏的短平头能看清一些,他讨好领导:“起了两个包,有点渗血,最好处理一下。”
黄伟亮已经确认了起包位置,轻轻触摸后再看手掌,摇摇头:“小意思……”扭头看看:“没事吧?”
杨景行摇头:“还好……就是有点怕。”
黄伟亮冷笑:“这事没完……有两下子,年轻有力气。”摸了一下裤兜:“我电话掉车里了……先别管,你给老张打个电话。”
杨景行拨号给张彦豪了把手机给黄伟亮。
黄伟亮已经昂首挺胸了,一只手还插进了裤兜里:“……喂,操@他妈的,今天差点载倒这……没大事,不像要命的,胳膊腿也保住了……就刚刚,从杜林这走……这事你先别急,我在这留几天,看情况……他没事,是个兄弟……”
黄伟亮一点也不节约杨景行的电话费,跟张彦豪挺细地讲述事情经过,然后还分析起来。黄伟亮认为那几个人都是拿钱办事的生手,胆子不是很大,应该也没有残忍恶毒的计划,所以自己才下车谈判也想拿钱办事,说不定还能套套话,没想到对方完全不上道,所以现在只能伤的伤残的残。
黄伟亮坐在沙发里边轻抚脑袋上的大包边凶横:“……唐潇晓,借他个胆子……看杜林怎么处理,先给她个面子……那最好,金文艺人以后别想去南边混……”
门铃响,杨景行去开门,两个警察和一个保安。
杨景行有安全感了:“警官好,请进。”
警察进门,观察环境。黄伟亮已经挂了电话,对警察也是热情相迎:“两位同志,请你们一定要抓住歹徒,查出真凶。”
一个警察严肃点头:“需要你们的配合……身份证请出示一下。”
看了身份证,再简单问几个问题,从事什么职业,来平京干什么的,认识袭击的人吗……然后就请跟警察走,去所里做个笔录。
又下楼去停车场,杜林真在跟另外两个警察说事情,物业的人和保安也在接受警察询问。代尹兰也已经赶到,在一旁小声打电话。
跟杨景行和黄伟亮问话的警察去呵斥蹲在旁边已经戴上手铐的三个犯罪嫌疑人仰起头来,跟受害人确认一下是不是就是他们。
嫌疑人也是尊重警察的,那个装死的现在有点精神了:“同志,肚子好疼,我不行了……”
警察尊重人权,说会送他去医院接受检查。
杨景行跑去跟杜林求情:“林姐,我学校还有事,明天已经晚了。”
杜林很是心焦地连连点头:“我知道,对不住,是我对不住,我尽量,你放心……”
救护车也来了,停车场好不热闹,晚归的住户看热闹看得好起劲。
救护车上下来的人好像习以为常了,先关心伤员,问那个不断说自己不行了的:“伤哪儿了……哪儿疼……怎么弄的……你躺下,躺下……这样按疼不疼……尿裤子没……想不想尿……有没有要尿的感觉……裤子脱了……快,你要不要命……”
好屈辱啊,众目睽睽之下,那人躺着挣扎着脱了裤子,内裤也要脱。
救护人员看清了:“有血,你膀胱多半是破了,快上车。”
手受伤的就好检查得多,救护员看一眼就确认是骨折了,也上车。脑袋受伤的,肿成那样了,有明显脑震荡症状,正也要上车。
这下好,三个警察先护送着嫌疑人去医院了,黄伟亮很受伤,不过还是安慰杨景行:“别怕,不会让你有事……正当防卫!”
这办案程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警察问起受害人来了,当时什么情况,要现场重现。
黄伟亮和杜林争先恐后述说,那些人是怎么从车上下来,拿着长刀短刀怎么喊打喊杀,己方的车怎么倒车,然后又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堵住了。
警察问黄伟亮为什么要下车,黄伟亮也如实相告,自己也是想把事情化解一下,免得越来越严重,何况车里还有女人和学生也要自己保护啊。
警察再问杨景行为什么要下车,杨景行说:“我看他们打黄经理,我怕出事,我想求情。”
警察审视着杨景行:“你求没?”
杨景行连连点头:“求了,他们不听,要打我。”
警察需要细节:“怎么打的?你怎么还手的?”
杨景行演练一下:“我就站这里,他用那个钢管要戳我,我就伸手抢,还踢了他一脚……”
警察装嫌疑人:“是不是这儿……他怎么戳你……你怎么抢到的……怎么踢他的……”
犯罪现场变成了动作片排练,杨景行扮演自己,两个警察饰演嫌疑人,一步一步细细地来,好像是要弄个一镜到底的大工程。
黄伟亮和杜林在旁边添砖加瓦,要追求的效果是形式之危机,歹徒之凶狠。保安物业和围观人员就当拉拉队了,为排练人员加油鼓劲,精彩精彩,牛叉牛叉。
但警察并不赞赏这种行为:“是运气好,没遇上亡命之徒……”
杜林懊悔,她咋想得到会发生这种事呢,自己没仇人啊。
警察又问杨景行:“平时锻炼比较多吧?”
杨景行点头:“嗯,我力气不小。”
警察要教育一番,力气大是没用的,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好运气不是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