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人一起收拾灵堂和心情,杨家兄弟挽留姑姑多玩几天,头七之后再回安徽。表弟表妹有事情忙可以先回去,杨程义到时候亲自送老人回家,按规矩也是得去看看的。
姑奶奶计划现在杨程广家待两天,再去杨程义家,萧舒夏表现出强烈诚意,要老人今天就跟着去家里,不是还要买些衣服鞋袜吗,婆婆也一起去吧。
十二点多,杨景行接到无号码显示的来电,是王宇晨的声音:“杨景行,忙吗……哦,我们刚下飞机一会,喻昕婷的手机设置不好网络,就用我的,她还客气,呵呵。”
杨景行问:“那边天气怎么样?”
王宇晨说:“下雨,好冷……天都还没亮,车外面看不到什么东西,国内中午了吧……晚点了四五个几个小时……你家里的事情忙完没?”
杨景行说:“差不多了,谢谢关心。”
王宇晨说:“那就好……我给昕婷了,你们说……只管打,我充了一千。”后一句应该是对喻昕婷说的。
“喂……”喻昕婷好像不知道说什么。
杨景行问:“累不累?”
“还好……我情愿坐火车。”喻昕婷自相矛盾。
杨景行说:“到酒店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采访的事别担心。你和谁一间房?”
喻昕婷说:“就和她。”
杨景行又问:“家里教授都打电话了吧?”
喻昕婷嗯。
杨景行说:“那就先不说,节约话费。”
挂了后,杨景行又给运营商商电话,咨询质疑一下喻昕婷不能漫游的问题,留了喻昕婷的电话要求对方尽快处理。
午饭上,杨家两兄弟喝了不少酒,衷心感谢亲戚朋友,然后杨程义一家就带着奶奶和姑奶奶一家人回九纯。
到家后,杨程义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杨景行和母亲则带着奶奶和姑奶奶去逛街,感觉失去亲人的痛苦已经逐渐过去。
晚饭前,杨景行接到张楚佳的电话,张楚佳是从李迎珍那得到消息的,等到估计杨景行忙完了才打的电话,不过慰问之余更多的是恭喜,作品和学生都登上国外舞台了。
杨景行还记得自己是张楚佳的学生:“……回学校的事,考虑好没?”
张楚佳气愤:“你好不关心老师啊,我简历都投了,等面试通知呢。”
杨景行奇怪:“招聘还没发布啊。”
张楚佳哈哈:“简历邮给教授了,她到时候帮我投。”
杨景行期待:“好,明年我们就再续师生情分。”
张楚佳开玩笑:“估计不敢再叫你奇葩了……”
晚上,杨景行又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作曲软件,不过也上网和三零六以及九纯帮聊了几句。
还和齐清诺视频,齐清诺惊诧于杨景行的满脸胡子,还截图发在三零六的群里,这些女生原形毕露,根本没什么人正真替杨景行失去亲人哀思。
十点多,浦音国际交流处的带团老师给杨景行打来电话,说那边午后的排练以及媒体见面挺成功,喻昕婷在翻译的帮助下接受里昂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个人采访也还不错,而且采访者有接到里昂院教授的授意。
老师说这个电话本是先打给很关注的校长的,校长让他跟杨景行也说一下,估计这个采访应该明天就会上里昂学院的网站:“……几个客人对g大调钢琴协奏曲的评价都非常高,对演奏家也十分肯定,报道应该会很好看,我到时候就联系国内翻译转载。”
杨景行说:“多谢……钢琴协奏曲不用再多排练了,把时间留给其他人吧。明天白天有什么活动安排没?”
老师说:“上午有两个小时的外出安排,主要去看看古罗马剧场……采访的时候,他们其实对你是很有兴趣的,问得也比较多,不过我看喻昕婷,可能不敢说还是怎么不理解国外的艺术氛围,感觉有点太保守了,我们侧面提醒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懂我们的意思没。”
杨景行说:“这些我们都有沟通,没问题。其他方面,毕竟第一次出国,多麻烦你们了。”
老师对自己经验丰富的团队很有信心。
杨景行又问:“票买得怎么样?”
老师略一沉吟:“还行,明天还有一天嘛,应该还不错……主要是这一次没怎么做华人华侨的联谊,以往跑几个国家过来的都有。”
杨景行祝对方一切顺利,挂电话后看着词典给里昂院的教授写了一封英文邮件,也很快收到了回信。两人相差几十岁的人都挺客气,不过也有许多共识,而且信件中都有语法错误。
十四号下午,杨景行接齐清诺的通知打开了浦音官网,两篇报道,醒目的头版头条是《里昂,我们来了》。
报道篇幅不短,介绍了乐团欧洲巡演的时代背景,回顾了八十周年校庆的一系列成功,吹嘘了乐团到达异国他乡后所受到的热烈欢迎,介绍了将要合作的音乐家指挥家,参与演出的学校师生,也提及了杨景行同学的作品。
另一篇报道《我校演出团接受里昂国立音乐高等学校学报采访》,原创篇幅短小,但是配图了,图片是截取的里昂院的网页,看不太清楚也没关系,反正杨景行也不认识法文,但是有喻昕婷几人的照片,然后就是翻译内容。
浦音的文字介绍就是乐团到达后立刻展开了紧张的排练工作,并且开放了媒体参观,然后接受了里昂院的专访。
翻译的能容就长得多了,开篇是报道者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自述一下,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