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镇的清军负隅顽抗,又有一股清军的援兵赶到,形势突然紧张起来。
“末将愿出城迎敌!”
“末将愿去!”
“我也愿去……”
谭啸、周国栋、吕仁青和滕双林纷纷请命。
谭啸提议分兵两千出城,把清军的援兵打败之后,再回来对仓库发起总攻。
周国栋提议分兵一千出城,阻击清军的援兵,恭义营的主力按原计划攻打清军仓库。
吕仁青提议分兵五百出城,再带上一千名辅兵,阻击清军的援兵。
滕双林提议自己出城,只带两千名辅兵,去阻击清军的援兵。
“还是我去吧,城中的总攻由周国栋指挥……”汪克凡最后拍板,对周国栋等人安排作战计划。
分兵肯定不行!
恭义营的步兵一共五千多人,经过前期的战斗减员后,现在只有四千多人,仓库里面的清军还有两千多人,皮镇的另外一侧还有一些清军,恭义营的兵力并没有绝对优势,要想尽快砸开清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得使出全部的力量,哪怕只分兵五百人,也不行!
只能依靠辅兵!
清军那股援兵有一千五百人,恭义营的辅兵有两千多人,但是辅兵没有铠甲,也没有战斗经验,滕双林的威信不够,带着那些辅兵打不赢这一仗。
这场阻击战,汪克凡必须亲自上阵!
当他回到大营的时候,辅兵们刚刚做好准备,有人穿着备用的铠甲,有人穿着伤兵的铠甲,还有人穿着清军的铠甲,这些清军的铠甲是化装奇袭用的。按照汪克凡的命令,也全部拿出来让辅兵穿上。
但大多数的辅兵还是没有铠甲,只有一把刀或者一杆长枪,还有少量的辅兵没有配备武器,就自己随便拿上一把,有刀有枪,还有火铳和弓箭,甚至是清军的虎牙刀、梨花枪、团牌短刀等等。
太乱了!
辅兵也有自己的编制,分别对应恭义营的每一哨,他们接到汪克凡的命令后。就把所有的武器和铠甲平均分配,造成每一队里都有各种武器,披甲士兵和无甲士兵也混杂在一起。
“听我的命令,所有拿着火铳的士兵,出列!”汪克凡高声下令。
“所有拿着弓箭的士兵。出列!”
“所有拿着盾牌的士兵,出列!”
“所有拿着虎牙刀的士兵。出列!”
……
乱抓武器的辅兵一律剔除。这是要去打仗,不是去起哄,起码的兵种要分开。
呼呼啦啦,从队伍里出来了五百多人,汪克凡叫过来一名把总,把这些辅兵交给他指挥。留下看守大营。这附近到处都是清军的斥候探马,如果被他们偷袭大营,一把火烧掉了辎重车辆,孤军深入的恭义营马上就会断粮。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汪克凡要烧掉皮镇的仓库,却不能把恭义营彻底赔进去,皮镇仓库里虽然有大量的粮食,但那些东西烧掉很容易,搬走却不简单,不能指望。
剩下的两千来名辅兵就比较整齐了,他们的武器只有长枪和单刀,都受过基本的训练,这些辅兵大多是湖广出来的,加入恭义营的时间较长,大大小小的战斗见得多了,关键时刻可以上阵厮杀。
铠甲还穿得很乱,现在却没有时间调整。
“诸位,我们为什么要来皮镇,你们知道吗?”汪克凡提高声音。
辅兵们一起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队伍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杀鞑子!”
他这一嗓子喊完,其他辅兵都跟着叫了起来。
“杀鞑子!杀鞑子!杀鞑子……”
军心可用!
汪克凡笑着伸手压了压,辅兵们立刻静了下来。
“不错,我们当然要杀鞑子。”
他突然一指皮镇的方向:“皮镇是鞑子的仓库,存着几千担上万担粮食,刀枪、火药、铠甲、号衣……没有了这些东西,金声桓的十万大军就只能饿肚子,光屁股,赤手空拳和我们打仗,我们来皮镇,就是要一把火烧掉它!”
“烧掉它!烧掉它!”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洪亮。
“要烧掉它很简单,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能打下皮镇,把鞑子的所有家当都烧掉!”汪克凡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但是鞑子害怕了,派来了一千多救兵,想抢几条裤衩回去,我们能给他吗?”
“不能!”两千名辅兵发出一个声音。
“一个时辰,只要挡住他们一个时辰,我们就能打赢这一仗,你们敢去吗?”汪克凡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听上去任务难度低多了。
“敢!敢!”声彻云霄。
“今日一战,事关我大明国运,事关皇上安危,事关我恭义营生死,本将愿与诸君浴血奋战,谁愿与我同生共死?”
“我!我!”这次是两个声音,除了那两千名辅兵外,被淘汰的五百多名辅兵也叫了起来,群情激奋,昂昂然不能自已。
“属下斗胆,请命随汪将军出战!”从淘汰的辅兵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到了汪克凡面前单膝下跪,行参见之礼。
汪克凡眉毛轻轻一挑,参见是军礼,有着严格的标准和规范,一般的辅兵都做不好,就像后世解放军的军礼一样,新兵敬礼的时候,总是没有老兵那股的潇洒劲,这个辅兵的参见之礼却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出身。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姓王,单名一个奕字。”王奕一举手中的鸟铳:“属下善使鸟铳,愿随汪将军杀贼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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