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会有再见。”
施言的眼睛里阴佞闪闪,面色阴沈。二人目光相接,黑诺倔强地不允许自己退缩。须臾施言脸上一松,黑诺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施言已是无害地柔了声音:“阿松也来了,不下去说一句谢谢吗?他和王丰特意来看你的。”
黑诺欠邱林松的,无论是高考前的利用,还是投档中邱林松无言的帮助,黑诺都欠他的。人家没有索求什麽报偿,甚至提都不提对自己的大恩,今天又……黑诺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施言伸手揉开:“别皱,我不喜欢。”
黑诺怔怔地看著他亲昵的举止,为什麽这个人能够如此坦然面对自己呢?
施言心中其实也是油锅里煎了一样疼,却必须自己咽这黄连苦:“我不逼你,我们就在楼下,你愿意下来就来,不愿意我替你和他们解释。”
转身下楼,拐角处一顿,背对著黑诺:“如果不下来,记得请你同学帮你下来一次,阿松他们庆祝你上大学的礼物还在车上呢,他们本想亲手给你的。”人转过去不见,脚步声声远去。
施言走到一楼,并没有直接出去,而是靠在了大厅的一角。他在等黑诺,他有把握自己可以等到他,或者应该是说邱林松和王丰可以等到他。这对施言而言,绝对是悲哀,但是多感谢老天,还给了他这个悲哀的机会。如果不是a大,今天的自己可能要望断长江水也无法跨越。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由上而下,施言精神一振,露出微笑。
黑诺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做内心斗争,挣扎、矛盾都是一瞬间的事。虽然邱林松、王丰是他的兄弟,但是二人都对危难中的自己伸出过援手,以自己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为由,抹杀别人对自己的帮助,既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也是因噎废食的愚蠢。所以,黑诺在明知道施言的阴谋下,也不得不愿者上钩。
施言确实是在知道黑诺自己去大学报到以後,就急得团团转。黑诺的心思:告别过去、尘封记忆,这施言都清楚,自己是被他驱逐在心门之外的背叛者,而这颗蒙尘的珠子也将放射出他的眩目光华,新的朋友将会填满黑诺的生活,新的环境将促成黑诺挥别过去的决心。若钢筋水泥浇固,想再次走进那心墙,谈何容易?彻夜难眠、深思熟虑地谋划一夜的答案就是侧面出击。
黑诺可以冷酷地拒绝自己,但是面对王丰,接受王丰妈妈特殊照顾过的黑诺,一定无法对抗“滴水之恩”;而要黑诺“涌泉相报”的邱林松,就是杀手!。所以带著俩大高手助阵的施言,信心十足而来。黑诺的坚强、固执,施言都了解,所以他才会选择了另外的一个身份:表哥,这对於以後长久登堂入室探望黑诺,甚至有什麽亲密之举埋下了正大光明的伏笔。
就是因为黑诺一切的反应都在施言预料之内,所以施言才提前要俩大高手在车中稍坐,否则他根本拐不出黑诺。施言既入得宝山,岂甘心空手而归。何况他生平第一次领悟到了痛入骨髓的滋味,为了把自己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他也不会放手。
对上施言毫不掩饰深情的眼,黑诺心底又是苦涩又是气闷,他嘴上说著不逼你,可哪一样行动不是咄咄逼人的呢?
“走吧,他们应该等饿了。”施言平和对走近自己的黑诺说著。
邱林松和王丰都没有在车上,而是坐在了马路牙子上的阴影里呢。看见二人走过来,起身笑迎,待他们走近了,才拳头砸在黑诺肩头:“操,走连招呼也不打,你怎麽著,跟我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
黑诺有点尴尬,分辩著不想麻烦之类的话。还是施言为他解围,吵吵著:“饿了,饿了,少说废话,赶紧找地儿吃饭。”
他们三人虽然已经在城上大学一年,但是两所大学一个在城市最东、一个在最西,整个穿越这个城市。那三人对西边没有自己学校那里混的熟,所以出了学校就随便选大路由司机开著车浏览路边饭店,在不太远的地方看见一家规格中等的饭店停下。
吃饭的时候,黑诺与邱、王二人几乎一直都在交谈,当然施言也加入,只是黑诺眼光分配到他这里的时候,其实都是看著他身後的包厢壁纸。邱、王刚才在施言上楼的时候,要司机沿主干路在a大内绕一圈,看了个大概,的确与他们那大学不可比较,真心地夸奖了黑诺的学校。黑诺才来三天,但是已经喜欢上这里,好兴致地说些这几日见闻和经历,以及前天领到的军装居然还配有衬衣、领带,据说是为最後军事演习後的检阅准备的。
说到这些的黑诺,眼睛充满神采、脸也生动起来。施言就坐在他身边,听著他抑扬顿挫的声音,那股酸酸的、柔柔的东西心底揪得厉害。手一动,就想抚上黑诺的腿,无关风月,只想分享他的喜悦。这本应是他在自己怀里,睁著亮亮的眼睛,由自己盯著那霜色唇瓣清晰吐露他的快乐。抬起的手颓然地放下,拿起瓷勺,施言挑盛了西芹里的腰果放在黑诺的碟子里。
送黑诺回校,邱、王都从车後背箱里拎出纸袋子。黑诺脸一下就红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们来看我,我已经非常感谢你们了。”
东西往他手里一塞:“都是单位活动发的,多领一份就是了。”
“你上大学,咱们也没有在家为你祝贺一下,这就当补上了。”
黑诺手足无措,这个时候无意识的就看向施言求助。
“领的你的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