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不是亲生的?”
谭允楞了一下,回忆半天才说:“噢,我记得以前听老孟提起过,他年轻时家里穷,做了顾家的上门女婿。”谭允喝了口粥继续道:“对了,老孟他老丈人顾恒知可是个名人,那会儿一幅字能顶别人赚几年的。可惜后来好像犯了什么错误,家里东西都被上头收走,人也没了。”
谭允说完又叮嘱儿子:“人家家里事你别瞎打听。顾简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也学学人家,上进点。”
谭城宣匆匆擦嘴,“知道。”
十四
谭城宣向来对学习持无所谓态度,或许是他从小过的顺遂,爹娘又疼他,什么都不缺,也就没什么紧迫感,日子过的吊儿郎当的图个自由舒服。可十八岁生日一过,谭城宣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砸吧着嘴上完两节课,再看看旁边低着头写字的顾简,谭城宣扪心自问,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顾简那么优秀的人回家还被亲爹踹,自己这爹疼娘爱的,反倒次次倒数第一。咋突然觉得这么惭愧呢。
谭城宣默默地掏出抽屉里尘封的辅导书,摊开第一页。
连看三题都不会。
谭城宣厚着脸皮把书往顾简面前挪,指著书上的题目问:“顾简,这题怎么做?”
顾简给谭城宣讲题一直很有耐心,自然地理太考察人的空间想像能力,谭城宣门都没入,顾简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想了一会,顾简道:“这题如果理解了基础概念,做起来就不难。你理解大气环流吗?”
谭城宣摇头。
顾简翻了翻他桌子上的课本,道:“这样,你别急着做题,先从课本概念重新学。”说完又不太信任地问谭城宣:“你能坚持吗?”
谭城宣知道自己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校态度让顾简很是蔑视,连忙表决心:“我这次一定好好学,我要重新做人。”
顾简唇角上扬:“你受什么刺激了?”
谭城宣表情严肃:“我已经是个成人了,不能再混日子。”
顾简挑眉:“那行,我再信你一次。”说完唰唰唰地把谭城宣桌子上的废书都挪到抽屉里,把课本依次摆好。“谭城宣,文科不难,你要认真学,很快就能看到成绩。不过现在老师的进度你肯定赶不上了,我可以帮你把基础补上来。”
谭城宣双手抱拳:“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顾简笑:“你需要买一批东西,我只说一次,你记好了。”
谭城宣飞快地抽出笔和纸,双目灼灼的看着顾简。
“地球仪、地图拼图、世界地图详解、政史地随身记……”
可惜谭城宣是个野惯了的性子,打鸡血似的坚持了三天,第四天早自习就抱着课本开始睡大觉。顾简并不叫他,但从那以后连正眼都不看谭城宣。往常谭城宣主动找他说话,顾简会随心情回答两句。可这次无论谭城宣说什么,甚至拿着题问他,顾简都当自己没听见。
谭城宣自己说话不算数,也没立场跟顾简发脾气。连续几天下夜自习,顾简都一个人骑车回家,谭城宣路上就算装作摔跤,顾简也从不回头。
真是个冰块!
谭城宣揉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负气似的将车把晃的咯吱响。等红绿灯时,顾简扭头看旁边气呼呼的谭城宣,面无表情道:“谭城宣,我不是你的家庭教师,没有义务陪着你这个大少爷玩。”
谭城宣见他搭理自己,高兴的尾巴翘上天,“顾简,我向你发誓,我一定好好学,再不会食言。”
顾简往前骑,冷冰冰的声音飘到后面:“前几天我给你讲的知识点,你一科抄五十遍,明天早上如果拿不出来,以后随便你自己玩,别再来烦我。”
谭城宣差点从车上掉下来,一科五十遍?!一整夜不睡也抄不完啊!
第二天一早,谭城宣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飘进教室。一叠厚厚的稿纸甩到顾简桌子上。昨晚咖啡喝太多,到现在胃里还往外冒味,谭城宣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喝咖啡。一个夜晚,右手中指指节就磨出了红泡。天知道他昨晚奋笔疾书写的有多快,写最后几页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字迹潦草的自己都认不出来。
顾简随便翻翻,放到一边。扭头说道:“上课你认真听,能听懂的地方就记下来,听不懂的不用管。今天只有两节数学课,其他的课,也不存在绝对听不懂的情况。”
谭城宣双眼皮都熬没了,睁着红肿的眼睛问:“我不能先睡一节课吗?”
顾简依旧是面瘫脸:“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你的老师。”
谭城宣立刻坐直身体,里的浓茶猛灌一口,拿出英语课本随便翻一页开始大声读课文:“dern ——”下一个单词不认识,卡住了。
“.”顾简在旁边提醒。
“ te——”
“ter。”
谭城宣惊异地看顾简:“你不是在看地理书吗?”
“书上的课文我都会背。”
“……”
十五
谭城宣咬着笔杆子算一道函数题,他昨天学完一个知识点紧接着就错了一道相关题。顾简从辅导书里挑了二十道类似考点题扔给他,整个夜自习都让他自己研究。谭城宣知道顾简学习认真,一般请教问题都会在课下或者自习课最后十分钟,万一因为帮他,顾简自己落下了,谭城宣罪过就大了。
顾简闻言却道:“你现在的水平还远远耽误不了我。”
谭城宣自尊心又受重创。恨不得立刻拉顾简去操场上打球,用武力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