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城外,一条护城卫河,河道与黄河想通,水流湍急,怒吼狂飙,遇到大风的时候,可以涌起十几尺的浪头,曹军想要从这里攻入冀州,难度不小。
黑龙骑进入黎阳的第三天,前军传来消息,说曹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渡过黄河,骑兵步兵不计其数,差不多有五六十万,兵力上比我军占优势。
当日我留下郝昭和胡车儿守城,自己快马来到仓亭北大营中。营寨严格按照兵法战册布置,零星分布在帅帐周围的有五六十座营寨,分别占据了最有了的高地,有效地控遏住了,敌人骑兵所能快速通过的所有道路。站在高坡上,遥遥的望到曹营地里旗帜鲜明,井然有序,一队队的骑兵步兵,踏着整齐铿锵的步伐,巡视游弋,j神奕奕。
我骑马到中军帐,父亲、大哥、高干、袁尚、审配郭图眭元进、吕旷吕翔等一般大将,正对着行军地图在研究进兵方略,见我进来,都颇为诧异。
袁尚皱眉道;“二哥不在黎阳守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心想现在不是和他抬杠的时候,便道;“我看到程昱的部队,推进到了仓亭南下寨,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要切断我军后路,应该及早除去,否则会成为绊脚石。”
审配刚才口若悬河的分析敌我形势,已经把这件小事解释过了,当下很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二公子用不着担心蠢货程昱,就算他攻克仓亭也根本没用,因为公子你的军队在黎阳,也就是在他的后方,他如果攻入仓亭,等于是他自己送入口袋阵,陷入两面受敌的境地,这计策只能骗骗一般的人,可骗不了我审配,你看着吧,我敢断定,那五千人只不过是一只疑兵,是曹使用的障眼法而已。我们不去管他,等击败了曹军主力,他自然就会撤走了。”
他的蠢货,你还不知道程昱十面埋伏计的厉害呢,他那里是要攻占仓亭,他是要包围我军主力呢。
“父亲,如果程昱从仓亭南,绕小路,袭击我军后队如何是好?”我急的前额冒汗。
“这一点二哥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谅他区区五千兵,能有什么作为,就算是绕小路袭击我军后队,也只能是蚂蚁撼大象,自讨苦吃。”袁尚眼中j光充盈。似乎对此战充满信心。
我摇头道;“三弟,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走过去,指着墙上的行军地图道;“仓亭附近的地形太复杂了,左面有密林,右面是丘陵地带。我是怕程昱在这些地方设下伏兵,引我军入围。”
逢纪一下子傻了,吃吃道:“二公子,我没听错吧,程昱在仓亭附近引我军入围,这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议了。第一,我军此刻向前挺进,方向不对,他在仓亭设伏,难道想要断我军粮道。那也不对,粮道不在那个方向。第二,区区的五千兵,伏击三十万大军,他程昱得了失心疯吗?”
我看看逢纪,冷笑道:“如果我军战败呢?到那时,程昱的五千军可就是虎狼之师了。三十万毫无斗志的士兵,未必是五千人的对手。”
“父亲,程昱就是算定了,我们以为他兵少,不会去攻打他,才故意的带了五千人马过来,他是要配合曹主力夹击我军的。”
我坚持道;“父亲,三弟,程昱不是等闲之辈,让这样的人潜伏在后方,早晚必然出事,就请父亲给我三千j兵,孩儿去拔了这颗钉子。实在不行,我回黎阳去调集幽州兵也可以。”
袁尚怒不可遏,冷冷的看着我,显然对我不尊将令,很是生气。审配咳嗽了一声道;“以我之见,程昱的骑兵,暂时还是不动为好?”老爹道;“审正南有何高见?”审配笑道;“主公,三公子,二公子方才所说的话,其实配早已想到,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全因为,配心中已有良策破敌,正好将计就计。”
老爹闻言大喜;“有什么良策,出来。”审配得意道;“此乃攻心之术,曹让程昱潜入我军之后,心中必然认为我们会有顾虑,不能全力与之决战。我们不必理会程昱,就让曹得意好了,正所谓骄兵必败,他越是得意,输的就越快。而我军趁他骄狂之时,集中优势兵力,击曹贼主力军,曹贼一定料想不到,我军不管后顾之忧,悍然挺进,措手不及下,必败无疑。”
“妙计——妙计——”袁尚和老爹,不等审配说完,就赞叹出声了。老爹看看我,厉声道;“汝先回黎阳,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去吧。”我大声道;“审配此计根本就行不通,行不通的——”父亲怒斥道;“来人,把二公子带下去。”帐外立即拥入一队亲兵,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出去。我挣扎着想要闯进去,却听父亲怒道;“再要胡闹,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冀州去。”我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心想,真的送回冀州去,岂不更加完蛋大吉。若是驻守黎阳,最起码还能想想办法。我跺了跺脚,愤怒的翻上马背,奔出大营。
我走之后,审配继续演说;“来日我军出战,先和曹对上一阵,杀杀曹贼的锐气,然后用计。”
三日后。袁尚看着漫山遍野的虎豹骑兵和虎贲羽林军出现在帅旗高挑的前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