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语回客厅的时候,还想从垃圾桶里扒拉出那把扇子,被老林按住手腕制止了。
“我好像把你爸得罪了?”
“我爸怎么了?”
“叔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就——都知道了。”
“什么??他知道什么了?”
从小到大,孔父都是一副冰块脸,虽然疼孔语,但要让孔语说不怕他,孔语绝对不敢开口。更何况,他这辈子除了性向,瞒住孔父的事,大概花上三天也说不完。
“大概从你和弟妹聊天那天起,能说的,都说了。”
“完了完了。”
孔语向后瘫在了沙发上。
“我要成穷光蛋了。”
孔语是专吃家里的二世祖,有钱没钱,就在他妈一念之间。老林还担心是自己一时言语不慎得罪了老丈人,听到孔语这么说,竟然松了口气。
“没事,还有我。”
老林把孔语抱到怀里:“再穷不能穷媳妇儿。”
孔语感动了。
两人一朝没忍住,就在沙发上亲上了,压根没发现孔父孔母就躲在不远处的隔断后。
“就这么亲上了?话都没说完?年轻人现在都这么冲动的?”
“你这老古董懂什么呀。”
孔母悄悄拉了拉孔父的衣角,示意他回厨房:“我看他们关系挺好,不用操心。”
孔父还在看,眉头皱着:“是不是亲太久了?身体不会出问题?”
“都让你别看了!”
孔母二话不说,把孔父拽回了厨房,合上门。
“小林这人靠谱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过几天催他们赶紧领证去。”
孔母说的“过几天”,其实就是今晚。
吃晚饭时,孔母特意问了一句,小林你现在住哪里。老林没懂孔母的意思,刚准备说大半时间住在孔语家,被孔语在桌下踹了一脚,连忙改口,大半时间住在家里。
“那其他时间呢?”
“其他时间——”老林看了孔语一眼,孔语指了指桌上的油麦菜,他顿时意会过来,说,“其他时间住农家乐里,那里有我的股份,有时间也去瞧瞧,而且现在天热,那里凉快,住着舒心。”
孔母给孔语夹了一块鸡:“儿子,我看你也得多去那里住住,那里有山有水有田,你多在田里跑几圈,身体才皮实。你看这走地鸡——”
孔母唠唠叨叨好一会儿,这鸡块就没落到碗里去,孔语盯着眼前那块鸡,眼神随着孔母的筷子上下移动。
“这鸡,就是地里跑多了,肉紧。”
叮的一声,筷子撞上了碗沿,鸡块终于落了碗。
“……”
孔语和老林对视一眼。
孔母又对老林说:“小林啊,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应该可以吧?”
老林完全不知道丈母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点头:“没问题,要不您也去玩几天?我给您安排房间。”
孔母说:“哎呀,那就不用了,打扰你们小两口多不好意思,是不是啊,老头子?”
孔母用胳膊肘撞了撞孔父,孔父点了点头。
孔语顿时明白过来了,孔母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催他和老林住一起。为了试探自己的猜想正不正确,他特意问了一句:“妈,今晚给我带菜回家吗?”
孔母又给老林夹了菜:“带带带,想吃什么带什么。”
没错了。
憋屈了好几年,终于摘了单身狗的帽子,扬眉吐气了。
孔语顿时觉得浑身舒爽起来,连带着说起回那个□□了自己快一个月的地方,也没有一丝抗拒。
其实那地方除了大白鹅和水痘,留给孔语的回忆也不算太糟糕,更何况现在自己的身份不同了,这回去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翻身做主人。
孔语这回装了两大箱水果熟菜回家,孔母连过年时的腊肉都从冰箱里翻了出来,让孔语回了农家乐,在地里揪几根蒜薹炒了吃。
“过日子是要互相理解的。”
孔母一手抱着小二,另一手挽着自己的儿子:“你都胡闹了二十多年了,该收敛收敛了。不要还和以前一样,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多考虑考虑小林的感受。”
“哦……”
“家务两人要分担着做,不要丢给小林一个人。”
“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孔母止住脚步,语重心长地对孔语说,“你要想想身为一个男人的责任,多赚点钱……”
“没事儿,老林说他赚——嗷——”
孔母一巴掌拍在孔语脑袋上:“脸呢???”
孔语哭了:“妈,你拍的是我脑袋啊!”
“就是要拍醒你!”
“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责任心!有了家才会有责任!要不你以为我干吗催你结婚?我要当皇太后抱皇孙??”
“……”
孔语就这样一路被孔母送上了去往婚姻大道的专车。
专车司机老林问孔语:“媳妇儿,你右边的额头怎么也红了?”
孔语丧气地说:“被我妈打的呗。”
老林问:“为什么阿姨要打你?”
孔语说:“她说我没责任感——不会赚钱——啊,不对——”
孔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同花顺,点开一看,顿时乐了。
“又涨停了。上回李阿姨推荐的那只股票真不错。”孔语的自信又回来了,他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什么叫不会赚钱,人脉就是钱。”
“……”
晚上孔语跟着老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