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都折了,能不能安静一点,保存一□□力?”
孔语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小护士说:“您说。”
孔语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告诉急诊室的那个嘴特别毒的医生,我来你们医院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孔语向后一看,医生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我都等你好久了。”
“……”
自这家医院建院以来,骨科接待的病人里,有下楼梯跳楼摔的,有被撞的,有机械伤害的,甚至有被人打的,但是头一次听说,有病人是被另一个跳楼的人给砸的。
跳楼的人毫发无损,被砸的人腓骨骨折。
老林又心疼又愧疚,他抚摸着孔语打了石膏的腿说:“你怎么就不让一让呢?”
孔语说:“我特么左躲右闪,还是被你砸中了,你特么是导弹么??”
老林懊恼万分:“当时只顾着想跳下去追你,什么也顾不上,就捞了条毛巾围在腰上就跳下来了——就不该这么冲动,哎。”
孔语艰难地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好了,血光之灾有了,二十七岁也过去了。”
老林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阿姨拿给那大师看的到底是阴历还是阳历?”
“……”
“你们俩别纠结了,林哥,你就是关心则乱。”
殷末推开病房,周喻义跟在他后面,手里提着生日蛋糕和鲜花。
得知孔语被砸断腿后,来看他的人就络绎不绝,殷末专门挑了个人少的时间过来,顺便给孔语过生日。
老林起身,把凳子让给了殷末,又给周喻义搬了凳子,周喻义问;“你还好吧?”
老林说;“我没事。”
周喻义拍拍他的肩:“下次还是挑一部合适的电影。”
孔语惊了:“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殷末说:“你自己把youjup和石膏腿发朋友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个跟着你跳楼的男朋友吗?”
殷末太懂孔语了,平时天天教育别人谈恋爱要理智要矜持,到了自己恋爱的时候,什么脸什么理智都不要了。
孔语嘀咕着:“老林本来就跟着我跳了啊,虽然出了点事故——哎,这血光之灾也是够倒霉了,我这阴历生日还没过,该不会还来一次吧。”
殷末拍拍他的肩:“你有没有听说过皮格马利翁效应?”
孔语:“什么玩意儿?”
殷末说:“皮格马利翁效应说,人会下意识接受了别人的暗示或者影响,你老想着血光之灾,想着大师如何灵验,本来是你自己作死作出的偶然事件,结果被你自己搞出了大事——孔狗啊,少作一点,你会发现,你被全世界都温柔以待了。”
孔语说:“还是算了吧,全世界都对我温柔以待,我的天,突然变得这么受欢迎我可没有心理准备。不过你说的对,泰国大师我还是不信了,我的心中,永远只有星空和道德法则。”
“……”
孔语又对老林说:“你的心中可以再加一个我。”
孔语这话不是平白无故说出口的。他偶尔发发老林的照片或者是约会的晚餐,本来只是享受一下吹捧的感觉,结果一不小心上了瘾,却发现朋友圈里觊觎老林的人越来越多。
他住院的这两天尤其明显,那些人打着来看他的名号,实际上想看的都是老林。
孔语的父母年纪都大了,照顾不来他了,家里是阿姨来照顾他,老林觉得不太方便,大多数时间里,还是他留在医院陪孔语。来了一个狐朋狗友,回去一八卦,又是一串狐朋狗友的狐朋狗友,孔语简直快怀疑,本市的单身基佬是不是都要来了。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很多火热的视线?”
早上老林去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务,回来时又是一身工装,病房里的几个狐朋狗友眼神都快直了。
老林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忘记换衣服了。”
他低头打开柜子,对孔语说:“我这时就去换,你朋友都在这里,我穿这衣服太不合适了……”
真的太不合适了。
过去孔语一心想给老林刷点金装,现在看到那些火辣辣的眼神,心里醋海滔天:“以后还是继续穿你的普拉达牌吧,穿得土一点,好歹没这么多小妖精惦记——”
狐朋狗友们齐齐看过来。
孔语挽住老林的胳膊,整个人快挂在老林的身上:“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狐朋狗友酸溜溜地说:“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是林哥的心上狗。”
虽然都是狗,但心上狗这词,孔语太满意了。
他在医院里住了快一个月,实在熬不住了,让老林带着他回了农家乐,每天撑着拐杖履行准老板娘的巡查义务。有天他巡查瓜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打电话问殷末:“有什么定律能解释乌鸦嘴吗?”
“你又怎么了?”
孔语抬起手上的拐杖:“你还记得前些天老林送了我一根拐杖吗?我怎么感觉他就是个乌鸦嘴呢。”
“老林说什么了?”
“前天我和他两人遛弯,我懒得走路,他就用轮椅推着我,走到半路,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突然给我说,等我八十岁了,还是由他来推我出来散步——你说他这乌鸦嘴,这不是说我要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吗?”
“……”
殷末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孔语说:“我明白,但是不代表我不生气啊!有这么说话的吗!不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