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跟保定帝进庙后能看到数十名僧人持各种武器在大门后面,都是一脸的严肃。可见寺内气氛十分压抑。
保定帝原本只是对于自己家里的独子的一份宠爱。所以才会由着张辰带到天龙寺来。对于张辰所说的多日连作同一个梦的说法原本是绝对不信的。
但此时已经有些相信了。
两人刚刚进到寺内,那本因方丈就已经专门跑了出来。他本来在寺内参禅,此时一听说保定帝到,居然专门迎了出来。
张辰在后面看到那跑出来看着保定帝一脸喜色的本因方丈,心里也更加的确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本因等人正在麻烦头上。
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保定帝的叔父。出家人既不拘君臣之礼,也不叙家人辈行。两人以平等礼法相见。
双方寒喧了两句后。
本因方丈立即,“请随我去牟尼堂,见见三位师兄弟。”
出家人心事淡定。而此时的本因方丈步伐却是极快的。而保定帝也知道有事。所以跟着他快走。
前面两名小沙弥在前引路,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晃天门、清都瑶台、旡旡境、斗母宫、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两名小沙弥躬身分站两旁,停步不行。三人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张辰上次来天龙寺的时候,曾在天龙寺度留许久。但这个地方他之前却并没有来过。
只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搭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完全不同。
张辰也随着方丈和保定帝跨进门去。
那室中却有四个和尚分坐四个蒲团。
三个僧人面朝外。其中二个僧人容色枯槁,另一个壮大魁梧。而东首则有一个枯瘦的和尚脸朝里壁,一动不动。
张辰在保定帝的身后。眼光却只落在了那背对着大堂的枯瘦老和尚身上。
想必这就是枯木大师了。
而保定帝则先跟另三个僧人见了礼。他认得那两个枯黄精瘦的僧人法名本观、本相,都是本因方丈的师兄,那魁梧的僧人法名本参,是本因的师弟。
保定帝只知道天龙寺牟尼堂共有“观、相、参”三位高僧。对面壁的那位枯荣大师,却听说过,并未见过面。
本观等三人微笑还礼。枯荣大师不知是在入定。还是功课正到紧要关头,不能分心。始终不加理会。
保定帝知道“牟尼”两字乃是寂静、沉默之意,此处既是牟尼堂,须当说话越少越好。所以进来之后牵了张辰手,让他坐好,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屋里其它三僧也一样,都沉默下来。
张辰细观堂中,心中倒是记起,无崖子在死前曾问过枯荣长的事。貌似还打算收他作为传人。
但现在看起来,这一屋子的老头子里,就数他最老。恐怕比起无崖子也是不惶多让。外表看起来甚至比无崖子更老,也真看不出来年青在哪里。
人这个东西是比较有意思的。年纪越大的人,相差似乎就越小。比如二十岁的人生个儿子。那是隔着一大辈。但到六十年后。老子八十岁。儿子六十岁。双方的差距感就没多少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说,六十岁的儿子无子女后代,是孤寡老人所以进了敬老院。但他八十岁的爹却因为有个儿子,不能进敬老院。
无崖子当时近百岁,枯荣就算比他年青二十岁。大约也有七八十老几了。这恐怕年青的非常有限……想想这八十多的老和尚被无崖子灌入内力。再派他去为师门报仇。诸杀丁春秋,也是很喜感的。
那枯荣长老。在段正明和张辰进屋之后的一片寂静之中,居然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
他背着大家道:“大雪山大轮明王之约,转眼就到。正明,你来的正好。”
保定帝道:“是。不知大雪山大轮明王佛法渊深。跟咱们有何瓜葛?”
枯木长老不再说话。
那本因方丈这时从怀中取出一封金光灿烂的信来,递在保定帝手中。
保定帝接了过来,着手沉甸甸地。但见这信奇异之极,竟是用黄金打成极薄的封皮,上用白金嵌出文字,乃是梵文。
保定帝识得写的是:“书呈崇圣寺住持”,从金套中抽出信笺,也是一张极薄的金笺,上用梵文书写。
大意说:“当年与姑苏慕容博先生相会。订交结友,谈论当世武功。慕容先生言下对贵寺‘六脉神剑’备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观为憾。近闻慕容先生仙逝,哀痛无已,为报知己,拟向贵寺讨求该经。焚化于慕容先生墓前,日内来取,勿却为幸。贫僧自当以贵重礼物还报,未敢空手妄取也。”
信末署名“大雪山大轮寺释子鸠摩智合十百拜”。
笺上梵文也以白金镶嵌而成,镶工极尽精细,显是高手匠人花费了无数心血方始制成。
单是一个信封、一张信笺,便是两件弥足珍贵的宝物,这大轮明王的豪奢,可想而知。
保定帝素知大轮明王鸠摩智是吐蕃国的护国法王。但只听说他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赞叹而去。
保定帝也曾动过前去听经之念。这信中说与姑苏慕容博谈论武功,结为知己。然则也是一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