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奇高。作事不寻常规。若将独生爱女许配给这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欧阳锋却看得出来黄药师的态度,这时道:“这位贤侄的话,说的晚了。药兄的千金早已许配舍侄,今日兄弟就是到桃花岛来行纳币文定之礼的。”
他转头向黄药师道,“不信你问一下黄岛主。”
张辰却一点儿不意抱拳道,“我在你们之前就已经让蓉姑娘向黄岛主说过此时。若要论先后,也是我先你后的。”
黄蓉立即在旁边帮腔道。“正是。我老早就跟爹爹说了。”
欧阳锋眉一皱,此处是黄药师的地盘。他不好动怒。所以直接问黄药师,“药兄怎么说?”
黄药师此时心中对于张辰的人才倒是很喜欢。但若说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欧阳锋却又拿不下来面子。
所以想了一下说道:“小女蒲柳弱质,性又顽劣,原难侍奉君子。不意大家瞧得起,各来求亲,在下至感荣宠。小女原已先许配了欧阳氏,但这位贤侄所说,也是实情,兄弟有个计较在此,请两位瞧着是否可行?”
黄蓉原本以为自己的爹爹会十分反感自己跟张辰的婚事。此时一看,他居然似乎十分喜欢张辰。所以心里跟着一起高兴起来。
她之前并没有听到张辰的笛声。所以担心黄药师要出什么题目,“爹爹同意就同意了。还出什么题目呀。”
那黄药师却摇头说。“何闹。”他虽然对张辰的人才满意,但毕竟双方相识极短。若不了解一下也是太过仓促了。
略停片刻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绫面的册子来。说道:“我和拙荆就只生了这一个女儿。拙荆不幸在生她的时候去世。今承蒙两位瞧得起,同来求亲,拙荆若是在世,也必十分欢喜……”
黄蓉听父亲说到这里,眼圈早已红了。黄药师接着道:“这本册子是拙荆当年所手书,乃她心血所寄。现下请两位贤侄同时阅读一遍,然后背诵出来。谁背得又多又不错,我就把女儿许配于他。”
欧阳锋自刚刚起也在衡量局面。张辰刚刚一挥手间居然就将欧阳克扔出去。这份实力就算不及自己,也远在欧阳克之上。若是讲打必然对欧阳克不利。江湖人物,又往往错不开一个打字。
他原本在担心。
黄药师现在出了的这个题目却实是对自己有利。欧阳克自幼聪明过人,记忆力自幼就很是不俗。是以当即面有笑容,并不反对。
黄药师接着命欧阳克和张辰两人并肩坐在石上,自己拿着那本册子,放在两人眼前。
欧阳克此时已知自己武功实力远弱于对方。但这个背书的行当却只考智力,自己并不怵谁。
所以当下细看。只见册子面上用篆文书着《九阴真经》下卷六字,登时大喜,心想:“这《九阴真经》是天下武功的绝学,岳父大人有心眷顾,让我得阅奇书。”
黄药师揭开首页,册内文字却是用楷书缮写,字迹娟秀,果是女子手笔。
只见第一行写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黄药师隔了片刻,算来两人该读完了,便揭过一页。到得第二页,词句已略有脱漏,愈到后面,文句愈是散乱颠倒,笔致也愈是软弱无力。
张辰心想,黄夫人硬默《九阴真经》,因而心智虚耗、小产逝世之事,那么这本册子自然是她临终时所默写的了。黄药师也是,徒弟偷了经书,就算要让自己老婆默写。何不等到黄蓉出世了再说。
从人的记忆规律上来讲。已经隔了半年,再多过几个月其实区别并不大。当然又有谁能预料得到,背个书会出人命呢。
黄药师见张辰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却并不细看。心中有些异样,心想你来求亲,却不细看,难道这一眼便记得住吗?
但题目既然已经出了,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仍是缓缓的一页页揭过。
欧阳克起初几行尚记得住。到后来看到练功的实在法门之际,见文字乱七八糟,无一句可解。再看到后来,满页都是跳行脱字,不禁废然暗叹,心想:“原来他还是不肯以真经全文示人。”这些内容已经完全无法成句,要背下来谈何容易。
欧阳克自认难背,就偷偷的打量张辰,见他似乎根本不怎么百~万\小!说页内力。心想料你小子也对这些背不了什么。当下将前面成句的部分。都反复在心中默记。心想多记一些是一些。后面这些不成句的,也就算了。
那黄蓉这时向欧阳克嫣然一笑。道:“欧阳世兄,我有甚么好,你干么这般喜欢我?”
欧阳克原本在记东西,只感一阵迷糊。笑嘻嘻的道:“妹子,你……你……”
黄蓉又道:“你且别忙回西域去,在桃花岛多住几天。西域很冷,是不是?”
欧阳克喜道:“西域地方大得紧,冷的处所固然很多,但有些地方风和日暖,就如江南一般。”黄蓉笑道:“我不信!你就爱骗人。”欧阳克心花怒放,待要再聊。
欧阳锋料知黄蓉有意要分侄儿心神,好教他记不住书上文字。说道:“克儿,别理旁的事,留神记书。”欧阳克一凛。道:“是。”忙转过头来眼望册页。
过了一会,黄药师揭完册页,问道:“哪一位先背?”
欧阳克心想:“册中文字颠三倒四,难记之极。我乘着记忆犹新,必可多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