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和宝冠的水晶棺材前用柔和的嗓音颂唱着祝福的咒语。他手中魔杖轻轻挥过,刹那间无数鲜红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如一场异色的雨一样浸透了镶满了琉璃色玻璃的神殿。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心惊胆颤的猜测着萨兰斯和公主的关系,却没有一个人忍心打破这一刻绝美却悲怆的哀悼。
只有独自凝视着水晶棺的萨兰斯知道,自己的心在这一刻随着飘落的玫瑰,一起随着菲丽西娅葬入了黄土。
终于,这场葬礼结束了。
萨兰斯没有和任何人道别,独自回到学校后翻出早就写好的辞职信,收拾起行李准备离开。
“扣扣扣。”
萨兰斯皱着眉看向被敲响的门,许久后说出一声请进。
门被从外面推开,多恩出现在了办公室里。他手中抱着一瓶封好的红酒,红酒上还挂着一份用黑色细线系起来的信封。
“校长先生,好久不见。”多恩弯着眼笑,丝毫不见从前那份怯懦。
萨兰斯见是故人,便也收起了自己情绪,虽然他的笑容里并没有几分热情,但也足以表达他对这个学生的欢迎。
多恩将手中挂着信的红酒放在桌上后坐在了单人沙发里。
“我是来向您表示感谢的,之前因为我的鲁莽,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萨兰斯摇头:“没什么,不说别的,你也算是我的学生。”
“不仅如此,我还要感谢您当初允许我以工读的形式入学,若是你当初没有点头,现在的我不会是这个样子。”多恩又笑了笑,然后在看到办公桌上的信和一旁收拾了大半的行李后问,“您要离开吗?”
萨兰斯摩挲着腰间的魔杖,笑容又散了几分。
“是的,这里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听到这句话的多恩眼中多了一丝叹息的味道:“我认为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
心不在焉的萨兰斯随口应了一句:“我会的。你呢多恩?你和那位大人……”
多恩脸一红,随即羞涩的低头挠了挠鼻尖。
“嗯,我们还在一起。啊……那个,校长先生我先走了,我出来太久他在叫我了。”
临走前多恩突然停下脚步,若有其事的对萨兰斯使了个眼色。
“校长先生,作为感谢,请你们一定要品尝我带来的礼物,下次见。”
萨兰斯看着匆匆忙忙离开的多恩,被对方口中那个“你们”搅和的摸不着头脑。他狐疑的拿起酒瓶上挂着那份信拆开,却在看了头两行字后突然脸色大变。
萨兰斯不可置信的看着信件的内容,拿着信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那一页薄薄的信纸。萨兰斯坚持着看完最后一行的瞬间,转头就翻开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他从里面翻出几样女性的饰品,然后觉得不够又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带着蕾丝的女士礼帽,香木雕刻的小木折扇,镶嵌着宝石的丝绸手套……每一件都是他送给菲丽西娅的礼物。
等终于没有什么可找的了之后,他才颤着手掏出魔杖在办公室里腾出一块空地,以刚才找出的那些东西为中心画下一个法阵。
“基万物之源,削金为刃,织木为盾,融水于血,燃火为精,承土为基,凝万理之冠,循环而反覆。于崩毁之前宣誓,汝为吾之助力,汝为吾之剑盾,以吾身魔力为贡,以此间祭品为引,肯应吾声现于世间……”
萨兰斯颤着声念完这一段他交给过无数学生的召唤咒语,然后迎来了一束耀眼而刺目的光芒。
萨兰斯不敢闭眼,他呆呆的看着这束光芒由盛到衰。
而后,一个拥有着黑色绸缎一般的长发,黑曜石一样双眼的成shú_nǚ性渐渐出现在了召唤阵中。
“吾名菲丽西娅,抛却人类之躯,乃蛇之魔王所创眷属。”黑发黑眸的女人红唇微翘,一双黑色的眼中泛着隐约的泪光。
“你愿意成为我的契约者吗?萨兰斯?”
多恩急匆匆的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被只批了一件睡袍的魔王抱了个满怀往二楼的卧室里走。
“唉!等等!等等!”多恩挣扎着推着魔王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一脸担心的问,“昨晚上你都没和我说完,菲丽西娅怎么就被你弄去魔界了?”
魔王把自己好奇心旺盛的小魔法师剥干净压在床上后才懒散的回答。
“当初那个女孩就没死,那天她在格瑞丁面前自杀前我们私下做了些手脚……”
原来天夜晚之前,菲丽西娅还是被莱茵说动了。他们在菲丽西娅的卧室藏了些做过手脚的武器,打算到时候找个机会蒙混过关骗过格瑞丁。
菲丽西娅其实有些忐忑,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死亡是未来必定发生的事情之一,所以不敢给自己太多希望。
却没料到,事实并非她所想。
那天多恩行刺菲丽西娅时因为伊维尔的关系,乱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武器,莱茵和菲丽西娅便趁那个机会将一把小剑混入其中。
等菲丽西娅按照格瑞丁的命令自杀时,不过是摆了个样子,然后用了一个减弱呼吸的魔法。这其实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毕竟这样的戏码随便一个马戏团都能找得到。只是那个沉睡了几千年的格瑞丁没见识,当场就信了。
只不过菲丽西娅身上还有一个不稳定的危机,那就是她身上只完成了一半的秘术。事后三人私下商量之后,菲丽西娅决定铤而走险,想借莱茵和伊维尔之力除去自己身上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