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多了,早就习惯了。早多少年的时候,李竹这群人就很看不惯展晟,顺带着看不惯周起渝,一说起来绝没好话。
所以李竹的腿就瘸了,瘸到现在。
来之前周起渝就已经嘱咐过易悬别轻易翻脸。其实他以前就觉得很搞笑,也不知道展晟跟易悬这群人的脑子怎么长的,李竹最多也就是骂过他几句难听的而已,跟展晟放在一起比较都是侮辱了李竹,展晟到底有什么资格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去打李竹?
后来他就想明白了,没谁说过展晟是为了他去打人,展晟为的是自个儿面子罢了。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周起渝平静地等李竹他们笑完,问:“你在电话里说你有陆怀的下落?是真的吗?”
李竹点了点头:“是真的,我还真没骗你,我特意为了你去查的消息,花了我多少钱多少人情啊。”
周起渝说:“多谢。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告诉我?”
李竹:“方便啊,怎么不方便?不方便我喊你过来干什么?”
周起渝看着他,等着他提条件。
李竹又笑了一声:“一百万。”
周起渝:“如果消息属实的话,陆家的人会愿意付钱,我可以现在就联系陆太太。”
李竹:“行啊,你们谁给钱都行。”
周起渝拿出手机,当场给陆太太打了个电话。公放里,陆太太与周起渝的说法大致一样,立刻就派人送支票过来。
周起渝挂了电话:“她不会骗你。”
李竹说:“这个我信。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周起渝:“你说。”
李竹:“伺候我一晚上呗。”
易悬忍了忍,依旧没说话,等着周起渝先表态。
周起渝一点也没慌张,反而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也弯了?”
李竹一脸嫌弃:“去你妈的!老子跟你们才不一样。”
周起渝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坐到椅子上,拆开碗碟筷子,自顾自地夹了菜下火锅。
李竹:“谁让你吃了?你倒是自觉啊。”
周起渝:“你自己说请我吃饭。”
李竹:“行,你吃。”
李竹看着周起渝吃了会儿东西,又说:“我说的就是字面意义上,不是要睡你。”
周起渝:“是这样的话,我答应。”
易悬忙小声道:“渝哥——”
李竹:“哎哟我操,易悬你还真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啊?你嫂子洗干净了送我床上我都不要行吗?”
易悬警告地看向他,沉声道:“李竹,你嘴巴干净点。”
李竹:“没了展晟,你他妈现在还能拿我怎么样?您现在哪儿高就啊?还在砌砖呢?还是卖车呀?”
易悬沉静地说:“你给自己留条后路总不是坏事。”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周起渝打断了,说:“易悬,你住口。”
易悬极度不赞成地看他:“渝哥——”
周起渝:“你回去吧。”
易悬当然不可能回去,但周起渝也铁了心,谁也不肯退让。周起渝干脆没理他了,坐在李竹身边帮忙涮肉夹菜倒酒。李竹让他给人敬酒,他也到处敬了喝。易悬要代喝,却被周起渝径直忽略了。
拦都拦不住。
易悬几次都想拍桌子喊人来,可周起渝只问了他一句话,他就没法儿动了。
周起渝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挺好笑地看着他,问他:“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事,换个人就成被糟践了?就展晟金贵是吗?”
以前展晟就喜欢带着周起渝到处去摆酒,没人会缺心眼儿到看不出周起渝的身份。什么身份?一个能在脖子上栓个项圈的身份。
李竹插嘴:“你这什么意思?我跟展晟能一样吗?我他妈让你栓狗链子了吗?”
周起渝转头看了会儿李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你当然跟他不一样。”
李竹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突然把筷子一摔,说:“困了,回家。”
周起渝起身去扶李竹。
易悬把手一拦:“不准走。”
周起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说:“那时候你也是这么拦着,也是这么说的。”
易悬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变过的憎厌。
李竹连话都懒得说了,手一招,其他小弟们全起身围住了易悬。
周起渝扶着李竹走了,没去管易悬会怎么样。
上了车,李竹嫌弃地把纸盒扔给周起渝:“说哭就哭什么鬼?”
周起渝边哭边笑,对李竹不停地说对不起。
李竹半天没讲话,只好骂司机:“你他妈开车啊!”
车开到了李竹家楼下,周起渝终于哭够了,扶着李竹下车。
李竹不耐烦地说:“老子只是腿瘸了,又不是没腿了,扶个屁啊。”
周起渝松了手。
李竹走两步,又骂:“有没有良心?扶着!”
两人进了屋,李竹想着法儿地刁难周起渝,可对着墙壁骂人还能掉点儿灰,对着周起渝那是连灰都不会掉。久了李竹反而觉得自己变态,只好愤愤不平地骂了句:“你已经没脸了是吧?被展晟教得?”
周起渝还是没说话,端来水给李竹洗脚和按摩。
沉默了会儿,李竹说:“哎,这不是我刁难你啊。”
周起渝知道。李竹本来就得每晚泡脚按摩,这是医生叮嘱的。只不过今晚是把护工给喊走了,改成周起渝来做而已。周起渝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心里好受一点。
又过了一会儿,李竹问:“你跟易悬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