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陆由实在是没想到,三师兄的脾气居然也这么大的。印象中的刘颉,虽然个性执拗,但对别人,还是很宽容温和的。
刘颉却是看也不看他了,直直跪在徒千墨面前,“弟子僭越了。”
徒千墨轻轻点点头,“嗯。”既然阿颉也这么认为,他便更没有要给陆由缓冲的道理。
刘颉站起了身,重新立在徒千墨身旁。陆由没有任何别的办法,提好裤子连多一句抱怨都不敢有,又开始他今晚的第四次试戏。
“我回来啦!”
还是那四个字,这一次,陆由的台词爆发力更强。只是行动却愈加谨慎了,连手扬到哪一分都像是有定势一般,他每一步每一次抬头都像是被控在一个隐形的格子里,一分一厘都完全合乎规范,好像科学寓言里那只在透明玻璃板上撞得头疼脑胀的大鱼,从此之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即使挡板早已消失。
他这一次的表现非常不如人意,演完之后刘颉直接送了他两个字,“重来。”
陆由垂下了眼,挪到徒千墨身边,徒千墨甚至还不等他自己褪裤子,便伸手将他下身剥光了,而后是一秒喘息都未曾有的一藤条,陆由委委屈屈的重提上裤子,手还未归到裤缝的位置,刘颉已发号施令道,“开始。”
“我回来啦!”陆由这次几乎是喊出来,动作的幅度却是空前的大了,既然刚才谨慎不对,那现在走相反方向总可以了吧。
他一个人在地上滚得格外用力,身后的伤嘶嘶剌剌的疼着,一张脸都拧在一起了。
“重来!”刘颉的语气很不好,他是真的不高兴了。陆由刚才这样,明显就是赌情绪,演戏不是买大小,从来没有非黑即白,哪怕是掷骰子也要考虑庄家通吃吧。
陆由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对了,脱了裤子直接向桌上一撑,大义凛然的样子仿似革命烈士,徒千墨大步走过去直接将他用力一压,陆由手一滑就被按到了地上,本能般的想要挣扎,却突听得一声呵斥,“跪下!”
陆由肌肉一僵,整个世界都仿佛停顿了一秒,却终于跪了下去,徒千墨将他后背压得更狠了,仿佛电影特效一般恐怖的黄色光影划过,“啪!”地一声,没有任何保留地敲在陆由臀上,“你师兄说不得你吗!”
陆由大口喘着气,“陆由不敢。”
徒千墨却是直接将他后背提起来了,甚至非常粗暴的,踩住了他小腿肚子,陆由跪在地上,被他死命向后扳着肩膀,腰都快要断掉了,整个人被拉得横了过来,头也不得不向后仰着,徒千墨却是横过藤条来在他胁下抽了一记,陆由疼得忍不住挣扎,可腿被他踩着,身子又被他像下腰那样的压过来哪里动得了,甚至连气都透不过来了,徒千墨的目光却是更凌厉了,甚至带着些阴狠的味道,“不敢!不敢你刚才是和谁怄呢!”
陆由拼命摇头,可身子被折成这个状态,又哪里动得了了。他不敢和任何人怄,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发一发脾气的,便是他自己。眼泪鼻涕都被后仰的姿势倒灌进鼻腔里,陆由只觉得七窍都被封住了,更何况,小腿还被徒千墨踩着,双臂又不知被他用什么手法绞在了一起,连带着全身上下的关节都向后扯过去,整个人就像个破败的提线木偶。
徒千墨扬起藤条,这一次,是抽在陆由腰以上三公分的位置,只凭下手的风声就知道这一下疼得有多狠,陆由甚至怀疑,薄薄的皮肤都被抽破了。
徒千墨顺手将陆由丢在地下,陆由本来被他以腰为轴心压成了个开口朝后的u字型,如今他陡然一松手,陆由整个人都倒下去了,他再一抬脚,陆由家居裤上就是多半个薄薄的拖鞋印子。
陆由瘫在地上半天才能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腰斩后又错位的用粗麻线缝在了一起,每一处骨骼,每一块肌肉都不在本来的地方。徒千墨却是将手中藤条丢到了他面前,“去,和师兄说,你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他重重责罚。”
“我----”陆由生生咽下了委屈的话,狠狠吸着鼻子,将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跪爬着捡起了地上的藤条,又一步一步用膝盖挨到刘颉面前,挺起身子双手捧起藤条,“陆由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三师兄重重责罚。”
刘颉原本还想狠下心来好好练他,毕竟,凭陆由的天赋,戏演成这样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可如今他惨成这个样子,又哪里还能再为难,说实话,就算是再恨铁不成钢,老师这么管孩子,哪里还像教弟子,简直,快接近于虐待犯人了。
陆由见他迟迟不接手上藤条,更狠的咬住了自己嘴唇,放大了声音,“陆由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师兄重重责罚。”
刘颉实在有些不忍,望了一眼徒千墨。
陆由更慌了,几乎是扯破了嗓子在哀求,“陆由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师兄重重责罚。”
刘颉怕他再说,终于接过了他奉上的藤条,可除了赵濮阳入门时的那五下规矩板子,他是从来没打过人的。几个师兄里,南寄贤年纪最长,端的是大师兄的气概与威严,孟曈曚气度高华,被他教训责罚都会让人觉得是自己的福气,刘颉原本个性就平和,再加上赵濮阳素来乖巧,就算要罚,上面有老师,老师不在还有两位师兄,也轮不到他说什么,可如今陆由就跪在他面前,他先时看他几乎将电影演成了舞台剧自然也生气,可若说真的有什么,他实在也没有觉得这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