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进可怜巴巴地看着坐在陪护床上的秦钊,低声道:“哥,我想跟你睡一张床……”
秦钊转过身去脱外套,根本不跟他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顺带屏蔽了所有秦进牌语言攻势——开玩笑,一张病床三尺宽,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躺上去,胸摞着胸,肉贴着肉,还用擦枪走火?直接就是个自燃!
医院打扫得再怎么干净也是公共场所,秦钊没有备用的衣服,只能穿着衬衫和西裤躺下,拉过被子连头一起盖住,表明立场让秦小进消消停停地赶紧睡觉。秦钊拒绝得太干脆,让秦二少在感情上和面子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脑袋一热非要挣个高低输赢,把身上的秦钊给他盖得板板整整的被子一掀,赤着脚就跳到了地上。
秦进光顾着脑子热了,忘了自己还是个病号,两个脚踝上都有伤,落地的那一瞬间疼的他“哎呦”一声,身子一歪,脑门奔着陪护床的铁架子就撞了过去。
秦钊知道他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就怕他不死心折腾幺蛾子,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秦进掀被子的时候他跟着坐了起来,抢在脑门跟铁架子亲密接触之前,抄着腿弯把秦进横抱了起来。
刚才那一下估计是真挺疼的,秦进眼圈都有点红,抬手环上秦钊的脖子,扁着嘴巴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秦钊气得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黑着一张脸,转身就要把秦进扔回到他自己的病床上。
秦小进是谁,脸皮厚界最不要脸的,不要脸界脸皮最厚的,关起门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加流氓。他死死地环住秦钊的脖子,张嘴就嚎:“我不要自己睡不要自己睡就不要自己睡!我就要跟你睡一张床,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给你看!我跟你说,我不怕丢人,我可真哭……”
秦钊笑了,生生给气笑的,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下秦小进的鼻尖,道:“你哭一个我瞧瞧,能哭出眼泪来,我以后叫你哥!”
秦小进不仅仅会撒泼还会见缝插针以及见好就收,秦钊明显软化了态度,他赶紧打蛇随杆上,揽着秦钊的脖子探过头去,吧唧一口亲在他哥的唇角,声音小小地道:“我哭了你该多心疼啊……你就让我跟你一起睡吧,我保证什么也不干!”
秦钊叹了口气,心道,你能保证什么也不干,我保证不了啊,真他妈还不如去日狗呢……
和陪护床相比病床还能宽点,秦进虽然没能爬上他哥的床,却成功地把他哥勾搭到了他的床上。床太窄,秦钊侧着身子努力往边上靠,尽量让秦进躺平了,别压着手上的伤口。
秦小进如愿以偿,美滋滋地握着秦钊的手,一根一根地数手指头玩。秦钊越想越气,张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低声道:“现在美了吧!待会掉到床底下去你可别哭!”
在某些事情上秦进的口头承诺只能当成是屁来听,秦钊说话时热热的呼吸和清爽的薄荷味一起扑在他脸上,撩得他心烦意乱,瞬间把自己许下的“啥也不干”的承诺忘了个一干二净,像不足月的小奶狗一样,探出舌尖,沿着秦钊的嘴角一路滑倒喉结,并在那里反复流连。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口腔独有的温热和舌尖的柔软,秦钊抢在呼吸完全乱套之前,掐着秦进的下巴把他推开,低声道:“再胡闹就自己一个人睡!能不能有点做病人额自觉啊二少!”
秦小进一撩得逞,弯着眼睛笑得很是满足,紧接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蓦然僵住,侧过脸来,眼神湿润地看着秦钊,声音压得很轻:“哥,如果我真被……真被那个什么了……就是那种……你还会喜欢我吗?会不会不要我了?”
秦钊那个人,看着不好接近,实际上比看起来的还要不好接近,高傲寡欢冷漠端肃,是天生的宠儿,习惯了事事完美,一向容不得半点瑕疵。
所以,这样的你是否能接受一个不再完美甚至不再干净的我?会不会心生厌恶,会不会自此远离?
秦进那点小心思全在脸上,都不用猜,看一眼就明白了,秦钊抬手替他拉高被子,笑着道:“怀孕了就不要你了,我不喜欢小孩。”
秦进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却又不晓得该如何追文,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漆漆的长睫毛上沾着点水汽,透出一股柔软的味道。
秦钊不想让他的小男孩在这种事情上留下心结,他伸出食指挑高秦进的下巴,借着侧躺的姿势吻了过去。
不同于刚才那些带着调情意味的小打小闹,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吻,浓烈狂热,满满的都是互相占有的谷欠望。
狠狠地撞开齿列,舌尖一探到底,不用抗拒地掠过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土。轻咬吮吸,唇瓣被揉得微红发热,呼吸里满是对方身上传来的味道,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刚开始时秦进还能强撑着给予回应,后来彻底溃败,只能躺平了任由秦钊攻城略地。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之间难受得让人发疯。秦钊一边吻着他,一边一颗一颗地挑开病号服的扣子。指尖自形状漂亮的锁骨上掠过,然后按住胸前一点,反复地揉捏至疼痛再反复地轻轻安抚。
身体里似被注入了滚烫的岩浆,烧得五脏六腑都跟着沸腾起来,秦进下意识地伸手去碰自己小兄弟,秦钊放在他胸前的手猛地一用力,贴在他耳边,气息凌乱地道:“手脚不许乱动,老老实实地放着!敢不听话,我明天就去找个最好的高护,让他陪着你,我走人!”
秦进委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