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到两家百草堂都看了一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而府邸那边儿,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完不了工。这油漆才刚刚粉刷过,怎么也得晾上一阵子,否则,这满屋子的油漆味儿,也着实不妥!
荣华自外面回到府中,照例,便先去了外祖母的屋子,到她那儿报个到。一来是显得她有规矩,二来,也是为了再听听那帮人今日又有了什么闲言。
老夫人笑着赐了座,便又和许氏说了些府中的事务,和几个孙女儿一起拉起了家 ... [,!]
(常。
荣华落座后,便一直是静静地坐着,只是听着她们的闲谈,并不插话。老夫人虽然说是一直与旁人闲聊着,却是时不时地瞟过眼神来打量荣华。
荣华今日穿的是一件上好的紫烟罗绣花裙,那料子可是上好的江南丝帛,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梳双垂髻,而是挽了一个单螺髻,头上插了一支玉兰白玉簪,外加插了一只浅紫色的花钿。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
荣华不喜戴首饰,所以没有带耳坠子,也没有戴什么项链或者是项圈儿之类的!就是手上戴了一只珊瑚手钏儿,看起来倒是清新中多了一抹的靓丽!
老夫人看她坐的端正,目不斜视,俨然就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那眉目之间的清秀之气甚浓,隐隐地,老夫人倒是觉得荣华的书香气极重,倒像是个读过书的!这样一想,便直接开口问道:“荣华呀,你今年也十四了吧?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呀?”
“回外祖母,也不过就是随便看看。读的多的,也还是《女戒》和《女训》,偶尔也会看一些诗词歌赋。”
刘丽清听荣华如此回答,便笑道:“祖母,这表妹的文采可是极好的!虽然是一名女子,我倒是觉得与那些文人名仕倒也不逊色呢。”
刘丽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那伊荣华的才华是这些人中最好的吗?这让一向心高气傲,受尽另人奉承的她,如何能舒坦?
荣华也是微皱了一下眉,向着刘丽清的方向瞟了一眼,那眼神虽是淡淡的,可是刘丽清却像是被一道雷电给击中了一般,一时,竟是浑身僵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荣华心知肚明,刘丽清这话明面儿上是夸她,可是摆明了就是为她树敌呢!她初来乍到,又不过是一名商人之女,这些个自认为是官家小姐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如今听刘丽清这样一说,怕是自己的麻烦就要来了!
果然,刘丽华冲着一旁的一位小姐使了个眼色,那位穿着绿色纱裙的小姐便冲着荣华盈盈一笑,“我倒是个孤陋寡闻的,不知表妹的文采竟是如此的出众!不如就请表妹也展示一番?也好让我们这些俗人开开眼界?”说罢,便拿了帕子掩唇轻笑了起来。
荣华转头看向说话的这位,正是府上的三小姐,刘丽叶,也是一位庶女,比自己长上几个月吧。荣华心中不奈,不过面上却是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并非是三表姐孤陋寡闻,实在是大表姐刚才也太夸大了些。不过,若是三表姐愿意的话,荣华倒是不介意先看看三表姐是如何展示的?”
这话一出,那位三小姐的脸都绿了!刚刚她说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就是为了羞辱荣华罢了!意思就是自己还不知道一个商人之女,竟然还才名远播?而且刚才说让她展示展示的证据的时候,分明就像是在对一个戏子说话的语气!这一点,荣华如何会听不出来?所以才拿她自己的话堵了她!
刘丽华见刘丽叶吃瘪,面上微微露出不悦,“表姐,既然大姐姐说了你的才华非凡,定然也不是虚的。何不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也算是让我们对表姐多了解一些?”
荣华笑道:“我刚进京,便闻得表妹的一手琴技傲人,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我在江南时,听闻大表姐的一首《桃花吟》,弹的是如歌似画,简直是妙不可言!只是不知表妹与表姐,可是请的同一位师父?”
荣华这话说的极妙!既不给人刻意将刘丽清拉下水的嫌疑,还顺带着夸耀了刘丽华一番。而刘丽华听了,心里就不舒服了!转头瞪向了刘丽清!
“《桃花吟》?我竟不知大姐姐还抚的一手好琴,改日,定当请姐姐指点一二!”
刘丽清听了,脸便是一白,自己处心积虑,才将自己的琴技隐藏下来,如今竟是被荣华的一句话,便轻飘飘地给揭破了!要知道书画功夫倒是容易隐藏,你关上门来自己练,哪个能听得见?可是这琴就不同了!你便是再关上门,这琴总得发出声音吧?刘丽清这些年,可是着实费了心思,就是怕自己的琴技被府上的人知晓,到时候,刘丽华和嫡母定然是不会轻易地饶过自己!可是如今?
刘丽清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将那伊荣华给推出去了!早该知道她是个聪慧的,怎么还是这般地忍不住?
“妹妹哪里话?我那首《桃花吟》连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是表妹太夸大其辞了。想来,许是因为在江南时,妹妹府上也没有琴师,所以才会如此以为吧。”
刘丽清这样说,就是说那伊荣华只不过是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府上连个琴师都没有,哪里懂得什么欣赏?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弹的是妙音!
刘丽华一听,仍是半信半疑,不过屋中其它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