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雍康最大的罪人了啊!
为什么要逼他呢?赵墨阳倚着一棵树压抑地哽咽了几声,心里很乱,眼睛很酸,脑中一片空白……
“他真的会成为我们雍安的利剑?”玄衣的少年慢慢走向了主帐的老者。
“不,他本来就是一柄利剑。”紫衣老者嘴角噙着笑意,“收服他并不能靠着雍安之名,而这御剑的人也只能由你来做。”
玄衣的少年点了点头,目视着赵家军驻扎的方向,眼中一派清明。
至于赵家军中已然发现墨阳失踪的赵昱此时正坐在主帐之中,他握着一柄近日里新做的波浪鼓怔怔地发着呆——他早就知道墨阳的心思定然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故意冷着墨阳,除却先前几日为儿子上了几回药后来便一直没有去搭理儿子,可他还是不能放心,于是就静静地做了一柄波浪鼓,或许墨阳早已不是那个玩波浪鼓的年纪了,可他还是在本心里觉得墨阳还是一个孩子啊,他的孩子啊……
可是墨阳怎么能让他这么失望呢?墨阳怎么可以背叛?甚至还这样不带一丝眷恋地选择离开了?墨阳还当他是父亲吗?……
赵墨阳归来之时并没想到父亲会出现在他的营帐之中,所以一进门时唤着的那声“阿爹”还带了一丝惊愕。
“这么晚了,墨阳还没睡?”赵昱此时也只披了一件外袍,声音里同样透出了一丝凉意。
“阿爹不也没睡么?”赵墨阳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到了父亲身上,“战事吃紧,或许不日便要开战了,墨阳睡不着。”
赵昱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里一次次提醒着自己墨阳已经回来了,所以不可能是背叛的人!可是,除了墨阳还会有谁呢?他的兵力部署除了墨阳还有谁能那样轻易看到呢?还会有谁呢?
赵墨阳看出了一丝异样,可是父亲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放下那柄波浪鼓,起身便要走,墨阳看着鼓面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墨”字,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他终于还是拉住了父亲的手,慢慢跪了下去。
“阿爹,墨阳是你的儿子啊。”赵墨阳的眼前一片水雾,“我们血脉相连,本是这世上最亲的人啊,那么,您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墨阳说的呢?”
赵昱虽是胸中没什么锦绣可他却也能听得懂儿子话中的意思,墨阳说的也确实不错,在这世上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人啊,那么他又为什么会怀疑着儿子却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说呢?
赵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宠爱地抚了抚儿子的脑袋,终究是没能守住墨阳这个年纪该有的一份洒脱啊,原来墨阳的性子是这样的?
“为父也确实有很多话想同你说。”赵昱终于慢慢走了回去,他无力地看向了墨阳,却对上了一双满是孺慕的眸子,于是心头也渐渐多了一丝暖意。
“我平日里也没这么多精力整日里盯着墨阳,可我知道你今夜出门并非只是散心。”赵昱眸色中多了一丝深意。
赵墨阳一怔,不过转瞬也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知子莫若父。”
第10章草色烟光残照里(10)
“那你会告诉我吗?”赵昱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的迫切,他既想听到却又怕听到,既想墨阳说些骗人的话又怕墨阳不说真话。
“墨阳去见了当日赠我玉牌的人。”赵墨阳眼神中透出的是一丝镇定。
“你?”赵昱呼吸忽然一滞,“你还是原本的心意?”
“是,纵使此役战至最后一人,墨阳也绝不会退却。”赵墨阳忽然静静地淌下了一行憋了很久的泪水,“你我父子生死共担,绝不负雍康!”
赵昱顿时也在心头扬起了一丝属于少年的热血,“好,好,好!”
翌日,京中传来消息,说是大康称帝之举激怒了雍安,所以雍安王爷慕青明亲领十万皇属军压境,康帝急招赵昱归朝。
秦岭之下,赵墨阳着了一身银甲,一言不发地牵着父亲的战马,似乎一夜之间便是换作了另一人。
待赵昱跨上了战马,他终于一脸郑重地看向了赵墨阳,“为父此行最多十日必然归来,秦岭皇属军剽悍,战场之上凶险非常,墨阳向阿爹保证,待我归来之时定然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墨阳。”
赵墨阳点了点头,朝着赵昱一粲,“阿爹也要保重。”
看着赵昱策马远去的身影,赵墨阳心头忽然多了一丝落寞——他总是依恋着父亲不肯显露出些许心意,可是如今墨阳便是整个赵家军的支柱!那么,墨阳也定然不会让父亲失望!
康都的朝堂上主和之声此起彼伏,然有二人强烈主战,其一为赵昱,另一为国丈毛相毛微。
康帝心中亦有热血,当即封赵昱为二品卫国元帅,举国集军四万以保大康江山的第一道防线!
两日后,康帝亲送赵昱至宫门,满目庄重道:“星銮,孤将这大康千里河山尽托于汝手矣。”赵昱垂泪应下,当即行了一个大礼,同时在心中起誓,此生扶保大康,不死不休!
策马疾行,当赵昱再次抵达秦岭之时却见秦岭军营中上下一气,士气高涨!
新封将军为二品元帅的旨意已经传到了秦岭,于是见了赵是一行人之后那个小兵立即兴奋地喊道:“主帅回来了!”
军营中顿时沸腾了起来,主帐中一个银袍小将也急急跑了出来。
“父帅!”赵墨阳跪倒在地,张扬中还带了一丝的激动。
赵昱回到主帐后赵墨阳就笑着去张罗起了接风洗尘的活儿,而帐中的那些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