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笛想到对辛辰提到路非时,她那样毫无商量余地地摇头,不禁再度苦笑:“纪小姐,我不喜欢牵扯进别人的感情纠葛里,而且看你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来咖啡馆之前,约了路非过来接我,他应该马上到,你不介意吧。”
辛笛暗笑,想她果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完全无害,当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想看路非过来的反应:“完全不介意。”
纪若栎左手托起咖啡碟,右手扶着咖啡杯杯耳,浅浅啜了一口咖啡,她的动作无懈可击地符合礼仪,却微笑道:“唉,我和路非在美国都习惯了大杯大杯喝咖啡,拿着这样的小杯子,真有点不习惯。”
辛笛闲闲地说:“你们也应该认识很长时间了吧。”
“是呀,到今年有五年了。”她抬起手,对着门口示意,辛笛回头,果然是路非走了过来。
“若栎,你约了小笛吗?”
“是啊,我总该见见你一直喜欢的人吧。”
路非诧异地看向辛笛,辛笛一脸的忍俊不禁:“据纪小姐说,你暗恋我很久了,我居然一直不知道。唉,路非,闷骚的男人可真是灾难。”
路非无可奈何:“别胡闹了,若栎,小笛是我朋友,你这样打扰她不好,我们走吧。”
纪若栎坐着不动,定定地看着他:“不是你们疯了,大概就是我疯了。路非,你的同学丁晓晴告诉我,你从读书时就喜欢一个学设计的女孩子,为她拒绝了所有人。你定期电邮联系的朋友是她,而且私人邮箱保留了几年来她的每份邮件,你收藏着与她的合影、她的服装设计画册、她的人像素描作品。现在还跟我装没事人,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辛笛瞠目看着两人,实在没话说了,只好在心里苦苦回忆,路非不大可能顺口说喜欢谁,大概是有人捕风捉影了,这要传到妈妈耳朵里麻烦可不小。合影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没印象;几年来路非的确发了不少邮件,她也回复了不少,有时她会让路非帮她搜集点国外的时装资料,大部分不过是闲话家常通报各自行踪罢了;至于作品画册和素描,她并没特意到处赠送那么自恋的习惯。这从哪说起呢?
而路非的神态却是冷静的,没有一丝意外或者恼怒表情:“你去翻我的东西可不好,若栎。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以为已经说清楚了,友好体谅地分手,不用弄得难看。”
纪若栎“扑哧”笑了:“我一直想保持好风度来着,路非,你得承认,这三个月我确实做到了大度得体吧。不过我忍了又忍,实在没法接受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束。所以我做了我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做的事,我去了你家,翻了你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开电脑进了你的邮箱,想找出线索。可你们两个一派光风霁月,倒弄得我活像个白痴。”她看看路非再看看辛笛,“或者路非,你现在对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是另有所爱呢,还是单纯不想跟我结婚了。”
“我没有骗你,若栎,我一直尽力对你诚实了。”
纪若栎脸上保持着笑意,一双眼睛却含了眼泪:“对,我不该怀疑你,路非,你的确诚实,从来没骗我说你爱我。我以为,你表达感情的方法就是这么含蓄。你肯接受我的那一天,我想,我所有的努力都没白费,终于感动了你。可是我错了,我感动的只是自己罢了。我错得可真够离谱。”
路非默然,辛笛已经尴尬得坐立不安,她从来畏惧这样感情流露的场面:“我还有工作要处理,路非,你送纪小姐回酒店休息吧。”
路非点点头:“若栎,我送你回去,这事真的和小笛没有关系,走吧。”
辛笛送他们走出来,打算回东厢房,却猛然站住,只见院中站着摆弄相机和三角架的两个人,正是辛辰和林乐清。
第二十二章(下)
辛辰透过镜头看着面前站的三个人:路非惊愕地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却马上紧紧闭上了嘴;他身边的女孩神思不属,谁也没看;而辛笛看看她,再看路非,对着她的镜头苦笑了。
辛辰停顿了好一会,慢慢移开一点相机,对着辛笛微笑:“真巧,笛子你怎么在这边,不用上班吗?”
辛笛想,今天这种碰面可真是够让人烦恼的,可是看辛辰神情泰然,她略微放心:“我和阿ken在这讨论设计稿,顺便等戴维凡把摄影师带过来看现场。你来这干嘛?”
“乐清想拍点旧式建筑,我陪他一路逛到这边来了。”辛辰重新端起相机,微微转身,对着别墅侧上方调整光圈,“这个角度很有意思。”
林乐清对路非他们点点头,架好三角架,笑道:“这个别墅建筑很特别,坐北朝南,东西厢房对称,楼顶还有六角形小亭子,典型中式风格,可是门廊又类似于殖民地建筑,融合得有趣,我也正准备拍那个亭子。”
辛笛给路非使眼色,示意他先走,他会意:“若栎,我们走吧。”
没等他们迈步,戴维凡陪着一个背了大大摄影包的瘦高个男人走进来,那男人高兴地叫道:“辛笛,我好大的面子,你亲自站门口接我。”
辛笛哼了一声:“你自我膨胀得有点离谱了,老严。”
“辛辰,你也在这,太好了。刚才还跟老戴说,想找你出来参加这个画册的后期制作呢。”戴维凡带来的正是他们两人的校友严旭晖,他几年前辞职北漂,现在已经在京城时尚摄影界闯出了字号,对于辛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