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想维护自己的婚姻，很好笑吗？”

樊锦程正准备再讥讽两句，突然想到她上次跟孟湛波讨论的那番庄子辩证论，各人有各人的观点和活法，她何必拿自己的婚恋观来要求和嘲笑这个女人呢？

她暗自叹息，说服自己放下报复心，软了语气：“你要怎么处理你的婚姻是你的事，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既然误会解除，麻烦你说到做到，我也要继续工作了。”

樊锦程凭借刚才对这个富家大小姐的观察，料想她纵使跋扈，可从小的教养不会让她出尔反尔，果然，罗可馨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等满腹委屈咽下，才跟她出了休息室，当着其他人的面硬着头皮低声道：“是我搞错了，一时情急，损害了樊医生的名誉，我在此向她道歉。”

医生、助理和前台都在一旁默默看着，有些仍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柳逸尬笑着打圆场：“哎呀说清楚了就好，说清楚了就好……”

樊锦程环视了一圈，语气有些强势：“今天这场风波也请大家不要外扬，一场误会而已，一传十十传百传变了味儿，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是其一，影响以后和恒昇的合作是其二，罗女士也已经道歉了，大家就不要再议论了。”

其实宠物医院和医药公司没什么合作往来，说这话无非是暗示不要得罪恒昇这个大集团罢了。

几个年龄稍长些的也明白过来：“好的好的，虚惊一场，我就说我们樊医生品行一向很端正。”于是纷纷四散去做自己的事了。

罗可馨知道自己今天这一行有些鲁莽，传出去对她这个身家较贵重的人来说影响更大些，她望了樊锦程一眼，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出门坐上豪华座驾走了。

柳逸看着那车绝尘而去，艳羡而叹：“我觉得咱们最近可能和富人有点儿缘分，是不是说明我们时来运转要发财了？”

樊锦程浅浅笑着弹她脑壳：“怎么发？等着捡天上掉的馅饼儿？那你这小身板未必抢得过别人。”

柳逸撅起嘴来，跟着她追问：“刚刚在休息室里你们说了什么啊，怎么感觉她那么嚣张的一人，突然就被驯服了？”

樊锦程想起那个罗可馨的前后转变，心想大概后来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她，而之前那副凶恶样子不过是她以爱之名披上的坚厚盔甲而已，只是那个人又值不值得她去费尽心思地挽回？

她也没回答柳逸，喃喃自语：“有些人得到来之不易的东西久了，也渐渐地不当一回事了，不知道失去的时候会不会后悔得想死。”

柳逸默默吐槽：“锦程姐你的眼神好可怕～”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终于下了今冬的初雪，加上天气干燥，那雪花在地上积了略厚的一层，一夜过去，太阳光照下来，白茫茫的一片配上最近街道上布置的圣诞节装饰，应景得像广告画一样，很是漂亮。

这几天降温了，好些小宠物都生病感冒，康宝里的医生都忙得团团转，孟湛波把叉烧带过来的时候，见这个“生意兴隆”的样子也没好指定叫樊医生来，便只是默默挂号排队，谁知前台小妹认出了他，笑着提醒道：“樊医生还剩一个手术，您稍等一下。”

他见那小妹一脸“我懂的”的表情，脸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谢谢。”

于是他在一旁等候区坐了约一刻钟左右，就见樊锦程戴着口罩下来了，她在几步开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示意他把狗带到观察桌。

叉烧的情况再明显不过了，眼睛红红的，鼻子不停地流清水鼻涕，整只狗精神也蔫蔫的，孟湛波说明道：“昨晚上第一次看见雪，高兴得比隔壁哈士奇还疯，非要在雪地里打滚，拽还拽不走，我回去把它按在暖气旁边吹毛，结果还是感冒了。”

樊锦程摇了摇温度计，招呼向它的菊花儿：“虽然狗很耐寒，但是也只是不怕冷而已，对于小狗来说还是很容易受冻感冒的。”

说罢她停顿了一会儿，将温度计□□看了一眼：“还好，没怎么发烧，你的保暖措施做的还是很及时的，我给它开点感冒药剂和维生素片，药剂好喂一点，维生素片它要是不愿意吃你碾碎了和狗粮拌在一起。”

孟湛波一手按着几乎没力气挣扎的叉烧，应下她嘱咐的话：“好。”一边望着认真工作的樊锦程，虽然她一张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但他的视线仍是像黏在了她脸上，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樊锦程又继续道：“你看它流鼻涕流眼泪的症状比较严重，这几天一定要多补水，精神比较萎靡的话就不用出去遛了，狗睡觉的地方注意保暖，可以添个棉垫子什么的。”

孟湛波也一一答应，见她要走，忙又道：“樊医生等一下。”周围人来人往，他见樊锦程回过身来，忍不住走近一步低声道：“今天我准备了番茄炖牛腩。”

樊锦程眼睛果然一亮，转而又暗了下去，她眨了眨眼，也低声道：“今晚我就不去蹭饭了，今天不是平安夜吗，我妈回来了，她是基督徒，很重视这一天的晚餐。”

孟湛波也十分明理地没有表现出失望或委屈，只是诚恳地问：“那你待会儿下班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