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这样吧，在你妈回来把狗带走之前，我带点点回我爸妈那儿去。”

夫妻俩还在那边吵架，樊锦程见怪不怪地收拾器具，柳逸见状悄悄道：“婆媳矛盾啊……”

樊锦程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问道：“你楼下忙好了？”

柳逸点点头，再而挑了挑眉毛指指楼下：“小梦来了。”

樊锦程手上动作一顿，也没抬头：“来干什么的？”

柳逸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笑容：“说是给狗复诊来的，我看他那个样子好像是专门找你来了。”

樊锦程面上看不出喜怒，背过身去整理架子上的医疗用品：“你想多了，我这边有点忙，你去给他的狗复诊一下吧。”

“忙？”柳逸有些懵，“你不是忙完了么？”

不知是不是柳逸的错觉，她看见樊锦程回过头来速度极快地瞪了她一眼，由于她当初刚来时被教训的条件反射使然，整个人一瑟缩，没敢再问。

樊锦程却像是没事人似的，浑然忘了自己平时和柳逸说的“少管客人闲事”的教条，走到那对夫妻面前，浑身散发着居委会大妈的光芒，悉心调解道：“两位消消气，那只泰迪和猫咪刚起了冲突，肯定还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近期肯定是不能放在一起生活的，照两位刚才的叙述，好像两只小宠以后也不用一直待在一起，所以也不用勉强磨合，你们可以准备一个笼子，把其中一只隔离开来，这样猫咪的不安感也能消除一些。”

作为业务能力超高的宠物医生，她又淡淡笑着补充一句：“如果觉得关在笼子里这个方法不太人道，我们医院也提供寄养服务，可以把其中一只寄养到这里来哦。”

那女人这才稍稍镇静了一些，同那男人道：“你妈那狗性格太差了，之前想咬我，我当着你妈的面忍了没说，我看就照人家医生说的，弄个笼子关上几天，磨磨它那个被宠坏了的无法无天的脾气。”

男人有些犹豫道：“这样对狗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妈对那狗宝贝着呢。”

樊锦程及时跟他科普：“先生不必担心，其实狗的祖先是洞穴动物，半封闭的空间更能给它们一种安全感，当然了笼子的大小要根据它的体型选择，以达到舒适的程度，另外您可以选一件带有主人味道的物品陪伴着它，这样也能给予一定安全感，让它减少攻击性和焦躁情绪。”

男人这才有些信服了，在一旁女人的鼓动下，樊锦程也见缝插针：“我们这里也有宠物笼出售，请问您需要看一看吗？”

柳逸看着完全不理她、貌似真的很忙的樊锦程，一时也不敢再打扰她工作，只得摸着楼梯栏杆下楼去，看到孟湛波一见她就站起身来的期待模样，她突然有些心虚地搓搓手：“呵呵，那个，锦程姐现在有点忙，要、要不我来给狗狗复诊检查吧？”

于是她看到孟湛波眼里的光以可见速度灭了下去，内心默默纳闷：这锦程姐突然之间是傲的哪门子娇？

孟湛波仍是强作无事语气：“好，麻烦你了。”

于是，直到孟湛波拿着开好的维生素和营养膏，牵着叉烧依依不舍地走出大门，也没看到樊锦程从楼上下来，他隔着关上的玻璃门看了眼始终空无一人的楼梯拐角，最后才有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樊锦程送走那一对夫妻俩，也没有下楼去，而是站在二楼窗户边，看着那个牵着狗的少年远去，心底没来由地一阵酸楚，她不断地暗示着，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这周边的宠物医院只有他们康宝是最近的，而且他又是熟客，仅此而已罢了，多一些没依据的猜测，只能是徒增一分失望。

从小到大，她也曾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尝过暗恋的滋味，这份感觉，她虽不熟悉，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男孩子不仅仅只有好感那么简单，可是不能再往深处想了，她这样算什么？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小男生，而对方也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让她以为他们俩情投意合？樊锦程啊樊锦程，吃什么嫩草呢，少看言情偶像剧，多读书！

她给自己打着气洗着脑，离开窗户边，下楼去继续其他工作。

孟湛波一边走一边出神，直到看见叉烧又作死地去玩路边未化完的残雪，才回过神连忙一扯绳子将它拽回来，突然想到之前几乎是同样的情形，只是旁边那个轻声呵斥的人不在，而且最近似乎不太想见他呢。

他苦笑了笑，似乎是感知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康宝宠物医院的方向，远远看见二楼窗户里空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到了周末的下午，连续几天放晴的天空又阴阴地沉了下来，北风有些急，像刀子似地割人脸，樊锦程紧了紧脖子上的格纹围巾，把脸埋进围巾里往蔷薇园小区走，听见旁边的路人讨论着天气预报，说是夜里估计又要下雪了。

最冷的时候应该快要过去了吧？她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呼出的雾气让眼镜镜片有些模糊，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只得把眼镜拿下来，攥在手里不戴了。

刚进了小区大门，猛然间一个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冷风，她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