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证明手续，有些麻烦，我身为孟湛波的朋友，有能力当然要帮一帮他了，哪怕不为情义，也算是为了响应国家政策，对吧？而且我已经跟他说好，这笔钱等他学成毕业工作了再慢慢还，阿姨您看这样成吗？”

张秀芸不忍地看了她一眼，想来想去，终究还是一咬牙：“樊医生，你是个好姑娘，我接下来的话，要是说得不中听，你可千万别见怪。”

樊锦程心中咯噔一声，仍是点头：“阿姨您有话直说。”

张秀芸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我家小波是个好孩子，要说短处，就是我们家这个家庭情况，实在比不上人家有些积蓄的，更别说像你们这样小康的城里人了，我也有自知之明，小波他喜欢你，我都看出来了，可他年轻不懂事，我还不懂吗？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樊锦程看着她眼里闪烁的泪花，这一字一句落在她耳朵里都像把钝刀割肉似的，心都疼了：“阿姨，您不要这么说，我要是介意这个，我就不会……我……”

她一向巧言善辩，这下子也不知该怎么表心迹才合适了，毕竟她和孟湛波，现在连恋人都还算不上呢。

张秀芸见她红着个脸，结舌不语，抬手抹了抹眼睛：“樊医生，小波那个愣头青将来冷静一下估计也能明白了，你也得好好为自己想想，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差距太大终究走不到一块儿去，我们家是穷，可是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耽误你……”

樊锦程深吸一口气，有些厚着脸皮地开口：“阿姨，您……您是看不上我吗？”

张秀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时隔壁床上一个新住院的中年妇女喝着水呛着了，也不知是听见没听见。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看过的事情多了，就怕你们现在看对了眼，等将来柴米油盐的时候，再为这个事儿争吵，到时候两边都伤心，我们这次又承了你这么大人情，怎么说都过意不去。”

樊锦程笑了笑，看向旁边柜上那本课本：“阿姨，我对孟湛波有信心，您更要对他有信心啊，你们家的情况我听他叔说了，完全不是你们一家的过错，他又这么有担当肯上进，怎么可能会穷一辈子？”

张秀芸还要再开口，她率先又问：“阿姨，您要是看不上我，觉得我年纪大了配不上他，您就直说吧，我还能接受点儿。”

张秀芸急了，忙摆手：“没有没有，小波那个犟牛性子，我巴不得有个年纪长些的来制制他呢，我真没那个意思啊……哎呦！”

第 35 章

樊锦程见状忙探身去看，原来是张秀芸刚才摆手急了牵动了吊针枕头，她忙把她的手按下：“阿姨您别着急，要不要我叫护士来看一下？”

张秀芸见扎针的地方没红也没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唉，我看得出来，你对小波是真心的，只是我刚才说的，学费生活费这些，你可千万别再帮忙了，不是我要面子，而是男人呐，他终归不想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太示弱了。”

樊锦程低眉听进她这一番话，突然想到自己的爸妈，他们俩之间越来越疏远的原因除了当年奶奶的骚操作，还有她妈妈后来下海经商，做得风生水起，她爸爸虽也不差，眼看着被身边一直以贤妻良母要求的女人超过，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

虽然她一开始觉得男人因为自己的女人太过优秀而恼羞成怒这一社会现状无法理解，但后来听多了风言风语，不得不说这其中多半是周围舆论的锅，但凡女人赚的比男人多点，旁人七嘴八舌地就开始说男人吃软饭之类的，别说是男人，正常人都受不了，只是也不该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秀芸又牵起她的手拍了拍：“樊医生，你们俩好好相处，但是钱财方面别再给了，他喜欢你，又不是因为这个，他也怕你误会……”

樊锦程算是理解她的用意了，当下说再多也无用，只好答应下来：“好，我明白了，阿姨，我听您的就是了。”

于是，孟湛波紧赶慢赶回来的时候，一推门发现樊锦程正帮他妈妈掖好被子，而他妈妈闭着眼一脸满足地躺着，好像是困了的模样。

樊锦程听动静回头见他回来，看了眼他手里的饭盒：“打到了？”

孟湛波回过神，晃了晃饭盒：“没有海带汤了，我打了点冬瓜汤，我妈她……”

樊锦程抬下巴指了指病床上的人，轻声提醒：“阿姨想睡午觉，你留着自己喝吧。”说着她站起身拿起一边的包

他一见她的动作，忙将饭盒放在一边，脸上有些慌张：“你要走啦？”

樊锦程点点头，见他这副神情，微笑着宽慰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你记得把住院用的东西收拾好，别落下什么，还有回去的时候给阿姨多裹点防寒衣物，这两天寒流又回来了。”

孟湛波有些怏怏的，一边认真应下，一边又紧跟着她：“我送送你吧。”

樊锦程开了门，闻声回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不舍地望着自己，眼里满满的情绪已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