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脸上闪过那种解脱的笑容太真实了,根本不像是在演戏。身为华创的老总,耿宇宁也曾经去探过班,见识过顶级的演技,但是沈醉刚才那个状态完全发自内心,无论多么精湛的演技也演不出那一刻真实的感觉。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他想死,只有死亡才能让他解脱。
难道……,耿宇宁惊恐的抬起头,四楼的窗口已经空无一人,黑暗的夜空下,冷风吹进窗户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凄惨绝望。
沈醉捧着碗吃鸡汤面,今天他的表现非常完美,张野林恩准他晚上可以吃一些东西。冬天的晚上,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汤的高汤面更能温暖人心。张野林盘腿坐在他的对面,沾沈醉的光,他也能吃到顶级厨师做出的面条。不过是一碗普通的鸡汤面,大厨愣是做得鲜香美味,滑腻的面条,清凉的鸡汤不带一点油腥,好吃又不油腻。
张野林吃得特别快,加饭的间隙,说道:“耿总还在楼下站着。”
他悄悄的抬头看沈醉的脸色,这么冷的天,那个男人耍帅只穿了一件风衣,估计冻得够呛。
沈醉的筷子没停,绕了一根长长的面条,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
“要不让他上来吧,这里太偏僻,入了夜连个宵夜摊都没有,这里还剩点鸡汤,让他对付着吃点。”张野林说道,“他今天吓坏了,以为你真要跳下来。”
“我要是真跳了,他估计会伤心一阵子,”沈醉平静的说道,“最多一个月就能去找旁人。”
“分手还是朋友嘛,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以后总归要打交道,别闹得太难堪。”张野林好心的提醒他,“我去叫他上来。”
张野林等了一会,见沈醉不置可否,咧着嘴笑了笑,拉开窗户,寒冷的北风呼呼的吹了进来,他冲着楼下吼道:“耿总,二零八,上来喝碗汤。”
耿宇宁抬起头望着那盏昏黄的灯光,随即迈着僵硬的腿,摸着黑爬上了二楼。
二楼只住着张野林、沈醉和两个厨师,其他人都嫌这里的条件差,不愿意住在这个破地方,另有住处。两张单人床面的面的放着,中间一张桌子上堆满了书,一口锅里冒着白色的热气。沈醉已经吃完了,捧着书一目十行的看着,耿宇宁进来时,他连眼皮都没抬。
张野林笑嘻嘻的说:“谢谢耿总来探班,我们这个破剧组,没有人愿意来。我老师和同学听说我在西江,成天发美食美景挤兑我。耿总来了我们还是挺激动的,就是条件太差,拍戏也忙,没有办法好好接待耿总。今晚就让师傅做了锅面条,剩的不多,耿总凑活着吃点。”
说完,张野林拍了拍脑门,不好意思说:“哎呦,没有干净的碗了。”
耿宇宁警惕的瞪了他一眼,敌意十足!沈醉疯了吗,竟然住在这个破地方,还和一个男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要不是看到有两张床,耿宇宁当场能杀了张野林。可是,今天那个场景吓到他了,有些话他不敢说,怕刺激到沈醉敏感的神经。他坐在沈醉的床边,拿过沈醉用过的碗,舀了一碗汤端着喝了。
“那是沈醉用过的碗。”张野林在一旁着急的说。
“我们俩习惯了。”耿宇宁加重了语气,宣誓主权的说道,“他胃不好,经常剩饭,又舍不得浪费,都是我吃。”
张野林发出一个“哦!”的声音,意味深长的望着沈醉,见沈醉的耳根微微发红,看着挺好玩,也就笑了。
“这里条件是差了点,不过环境挺好的,空气好,景色不错,拍出来肯定别有风味。”耿宇宁违心的吹捧着张野林,往沈醉身边凑了凑,低声的问他,“看得什么书?”
“随便翻翻。”沈醉头也没抬,又翻了一页书。
“耿总定了哪家宾馆?”张野林打着哈欠,赶人的意味十足。
他当然要和沈醉住在一起,这小子问的什么狗屁问题。耿宇宁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看到张野林戏谑的眼神,心知这小子就等着看他的好戏。耿宇宁拉开被子,批到沈醉的肩上,柔情蜜意的说道:“天冷,别冻着了。”
“沈醉,别看了,早点睡吧。”张野林倒头睡下,拉开被子盖在身上,非常明显的逐客令。
耿宇宁凑到沈醉的跟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来得太匆忙,没定宾馆。听说西江晚上有狼,我长得那么帅,现在一个人出去,万一被狼叼走了怎么办?”
沈醉合上书,无语的扫了一眼耿宇宁无耻的嘴脸,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啪的一下关上灯,根本不搭理耿宇宁。
屋内漆黑一片,耿宇宁脱掉风衣小心翼翼的隔着被子抱住沈醉,这才觉得安心不少。
耿宇宁在西江待了三天,每一刻都在煎熬。这个破剧组实在太简陋了,围绕着那个破筒子楼拍来拍去,张野林十足就是个疯子,那群他一个都不认识的演员也都是疯子。他的宝贝沈醉每次拍戏都只穿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耿宇宁看着心疼,刚怒不敢言,憋屈的脸上起了一个痘。
第四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沈醉说:“宝贝,求你了,别拍了,我看着心疼。”
“谁叫你看了?”沈醉无语的看着他,甩开他的胳膊,“耿总,回你的s市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日子吧,西江不适合你。”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沈醉冷笑道:“放心,你不在我只会过得更好。”
张野林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耿宇宁在得这几天,沈醉的状态特别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