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他。”
老太太一听,觉得景军陪着也不错,就应了。
所以这天到了医院门口,陪着来的其实有两位,刘妈和景军。到了地方,景军就下了车,扶着老太太上了楼。他是景家的三公子,这样的私立贵族医院,倒是都认识他,也没人阻拦的。一直快走到了老爷子门口,才有人过来问问,景军就把话说了,“我陪着老太太过来的,老太太想见老爷子,你去跟老爷子说,她姓李,夫家姓盛就知道了。”
景军的身份在那儿,那人也不敢怠慢,只能进去说了一声。
然后很快,就听见老爷子的声音,“不用扶不用扶!”门开了,就瞧见老爷子居然自己过来迎接的,一瞧见老太太,老爷子立时就跟矮了一截似的,说了句,“老妹妹,多少年没见了。”
老太太对他恨之入骨,哪里愿意跟他攀附,就一句,“谁是你老妹妹!”
老爷子也不勉强,看了一眼景军和刘妈,连忙让开身体,请人进入,“来来来,赶快进来吧。”
老太太也不客气,就直接越过他,进了病房。
老爷子这病房如今因为他身边变好,已经换了样子,变成了居家模式,内里沙发茶几书架一应俱全,老太太进入后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忙碌着要冲茶的陆建军就一句话,“你别忙活了,我来就是有件事要找你。”
陆建军平日里无论是在儿子们面前,还是在公司里,都是极为威严的人,就算在陆秦面前稍微慈爱些,也不会主动去做什么,尤其是像今日这般,直接迎接亲手招待。
老太太这么一说话,他手里就顿了顿,不过没停下来,一边泡了茶,一边说,“老妹妹,你有话就说就是了,我没什么不能答应的。陆家欠着盛家的,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他这态度不可谓不诚恳,景军在旁边瞧着都诧异。老太太却不当回事,竟还嗤笑了一声,嘲弄道,“什么陆家欠着盛家的,你说的倒好听,就跟二十年前你带着儿子回了青州给我家磕头认错一样,做样子而已。你们欠我们家两条人命,这些年,怎么连个表示都没有?也是老天有眼,摔死我家老大的陆磊死了,气死了她爸爸的盛燕来也死了,我现在就等着陆志峰死了,好解了我心头之气。老天爷终究是公平的,你们家害我家破人亡,你也看着儿子死于非命,我就是恨,来得太晚了。”
她说的算是很难听了,陆建军竟叹口气也不反驳,一副由她说的模样,嘴巴上认错也不断,“都是我们的错。您说就是了,您放心,能做的我都答应。”
老太太就哼了一声说,“盛燕来的墓是在西郊墓地吧。”
陆建军想到了什么,都不会想到问墓地的事儿,不过盛燕来当日出事后,他知道了就昏迷了,发丧和祭奠他都不知道,他醒来后,他是长辈,既不需要祭奠更不需要报备,所以他是不知道盛燕来埋在了哪里的。
陆建军对老太太倒是实话实说,“我刚醒了也就个把月,这事儿还不知道。不过您接着说就是。”
老太太是知道他昏迷的,景军告诉她的。不过知道不知道无所谓,老太太要的就是个结果,“我家老头子也埋在那里。就在盛燕来墓地上方不远处。我老头子被盛燕来和陆志峰活活气死的,如今死后难道你们陆家也不让他安宁吗?你们别欺人太甚!是不是觉得我们盛家人丁单薄,又不如你们有钱有势,你们就肆意欺负我们?我告诉你,我老太太什么都没有了,就一条命,你……”
“老妹妹,”陆建军把茶水放在了老太太的面前,出言阻止了老太太下面的话,“这事儿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盛大哥肯定是不能打扰的,我对不起他,赔偿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做这些事。燕来去的急,当时我也昏迷了,陆秦被关进了看守所,家里那时候乱糟糟的,可能定墓地的时候,没有问清楚。这事儿我跟您认错,您想怎么办?你发话就是。”
老太太是万万没想到陆建军这么好说话的,她带着景军来其实还是有个私心,让景军做个见证,一是看看陆家人丑恶的嘴脸,二是想通过他告诉盛明煦,自己不逼他了,来找陆家人了,三是景军在,陆家人也不好太嚣张。
结果万万没想到,曾经彪悍跋扈的陆建军,如今竟成了个慈祥老头子,居然什么都说好了。她想想当年老大被摔死后他们夫妻找上门去被他狠狠出门时,这家伙凶恶的表情,再想想盛一木被气死后,陆建军打来电话那不咸不淡的口气,跟如今比,真是恍如隔世。
老太太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只觉得活该,又想到自己老大死了,老爷子也死了,虽然盛明煦孝顺,可终究盛家连个亲生的子孙都没留下,而这家伙虽然死了一个儿子一个儿媳妇,却子孙满堂,如今家大业大,只觉得恨意不减,老天不公,他态度越谦卑,她的火就越大。
谁想要他们谦卑了,谁想跟他们有牵连了?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宁愿不要现在舒坦的日子,和盛一木孩子穷困的过一辈子!
她瞪着陆建军,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的要求不多,就两条。一是盛燕来惊扰了我们家老头子,把她的坟迁走!别跟我提你们家陆秦那一套,什么当儿子的不能惊扰了母亲,那她凭什么惊扰被她害死的养父!”
陆建军却是万万没想到中间还有陆秦的事儿,不过他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陆秦的意思,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