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梦到自己坠入冰冷的河水中，她看到顾知衡站在岸上，搂着那个女人的腰，就那样目光阴寒地看着她沉入河底。

她告诉自己，要醒来，然而，她的双眼怎么也睁不开。

直到砰的一声响动从地板上传来，乔安蓦地睁眼，眸子里全是迷茫，脸色惨白。

她缓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乔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她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伸手打开床头的灯，乔安在床上坐好。

她看到顾知衡正悠悠转醒，见她看过来，他很是不满:“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被你踢下床了。”

他说这话时，其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亦如平时的他。

乔安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她甚至觉得顾知衡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液一般。

“顾知衡，”乔安咬了咬嘴唇，她有好多话想和他说，她还想问他，要是她死了？他是不是很开心？

可是，问了又能如何。

乔安躺下身去，用被子蒙住脑袋。

她听到细微的声音，被子被人掀开，顾知衡轻手轻脚地躺在她的身边。

他说:“乔安，我得和你睡一头，不然又得被你踢下床。”

乔安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她的睡相一直很好，不爱动，更别说踢人了。

她不吭声，让顾知衡慌神，忙伸手去抱她，手不经意从她的脸颊上抚摸过，入手一片温凉的湿意。

她哭了，顾知衡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去那头睡。”顾知衡以为她是生气他耍无赖的事情。

他掀开被子，就要离开，衣服被她嫩白的手抓住。

“别走，”乔安的声音都有点嘶哑:“我做了噩梦，梦到自己死了。”

顾知衡一愣，很快伸手搂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她:“别怕了，我在这里。”

“顾知衡，我没怕，就是难过。”乔安靠在他的怀里，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她难过她死了，他都无动于衷，用那种眼神看她。

最后，乔安躺在顾知衡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未到六点时，顾知衡就起床了，他起床没有多久，部队里的号子声就响起。

乔安被号子声惊醒，怎么也睡不着，她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子走到窗户边，看着远处那一大片军绿色。

顾知衡又忙碌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忙。

就这样过了两天，到了礼拜天。

早上的时候，顾知秋打了电话过来，说是中午要过来吃饭。

这天，顾知衡有了一天的假期，乔安和以前一样，依旧忙着减肥码字。

上午十点钟，乔安呆在书房码字，怕顾知衡进来，她特地把门给锁了。

顾知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杂志，门铃声响起时，顾知衡把杂志放下，过去开门。

顾知秋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背包，看到顾知衡，马上道:“哥，我求求你了，别送车给我，我都要疯了。”

她那天开了一次新车去学校，结果呢，这几天被一群烂桃花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