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啊。”
安远深深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昏黄的路灯,他说:“同学会很无聊,但是喝了很多酒,现在头痛的要命。”
“头很痛?”
“很痛。”
“很无聊?”
“非常无聊。”
“那我睡觉了。”
安远轻轻的笑了,他说:“这么没良心,我说我头很痛。”
“啊,是呢。”舒岩的声音柔和很多,他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
“多喝热水。”
安远笑着挂了电话。
气压又低了一些,安远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深夜的海中,只有头还露在海面上,他在等待,等待潮水褪去。
但是忽然下起了大雨,安远只能奔跑。
就像这过去的十年,他一直在不断的奔跑,为高压但疏离的家庭,为精明而冷漠的社会,为永远只能看着背影的人,他只能跑,他不敢停。
他怕一旦停下,一切都会离他远去,他只能站在无尽的深海里,没有白天和黑夜。
他曾想会不会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他,陪他在这里,忍受潮湿,忍受寒冷。
可是真的遇到了那个人,你就会恍然大悟:
你永远舍不得让他忍受潮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