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紧紧相连,不再遥远,因为他们有一样的热情!
陈可咬了咬牙,把腿伸直,那里就象被撕裂了一样的疼。他接过张树递给他的球,
走向罚球点,把球放好,转身退回,加速,起脚,球越过手门员的中指,飞进了网窝。
队友、拉拉队和场边的于雷都在终场的哨音中欢呼了起来。张韩正卯足了劲和光华
的一群男生女生们大叫:“陈可!陈可!陈可!陈可……”
于雷觉得自己都紧张得有些发抖。陈可的受伤和陈可的进球都象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样,甚至比发生在自己身上更让他感受得真切!
双方的球员正在一一握手致意,校报记者正逮着陈可和对方12号的握手镜头一阵猛
拍。当他走出场外的时候,很多人都来给他递水递毛巾,张韩围着他蹦蹦跳跳,热情地
赞美着他在场上的表现。
于雷突然觉得好害怕。
这个陈可已经不再属于他了,他属于这儿的所有人。当所有人都对他流露出爱慕的
神色,于雷的这份感情还算什么呢?有什么能把他的爱从众人的目光中区分开?谁能证
明他不只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而是什么“特别的人”呢?他稚嫩的爱情突然被窒息在
了带有从众性质的崇拜之中。
陈可看见了于雷,冲他招招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张韩本来是想跟着他的,可一
个光华的女生正在跟她说话——她就是从她那儿得到比赛的消息的,于是也就没好意思
无礼地走开。
“我好疼啊,于雷。”陈可的口气软软的,好象有点撒娇的意味。
于雷的心都要碎了,他让陈可在跑道上坐下,自己从体育部准备好的急救箱里拿了
一瓶气雾剂出来,在陈可已经开始发紫的小腿肚子上喷了喷。
“好凉!”陈可笑着叫道,“你也喷一喷吧,舒服着呢。”
于雷盯着伤处看了一会儿,学着林妹妹的口吻说:“你可都改了吧。”
陈可微笑地瞅着他:“我最喜欢的一句词儿。”
两个人相视而笑。
于雷感到无比的塌实,他知道有一种无名的纽带,把陈可从众人中拉向自己,把两
个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他警告自己再也不要怀疑他对陈可的爱。说我是白痴也好傻子也好,说我是被爱情
蒙住了眼还是什么都好!
我知道那是与众不同的!
因为我知道!
30、陈可·我们是冠军
“是怎么回事呢?”
陈可半躺在塑胶跑道上,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笑眯眯地看着于雷。
“什么怎么回事?”
“问你呀!不是让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么?”陈可又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
于雷笑了:“您大爷厉害呀!简直堪比齐达内、托帝!再不济也是一皮耶罗!怎么
样,哥哥替你庆祝一下,晚上去喝两杯吧。”
“好啊。”陈可淡淡的语调掩饰不住眼睛里喜悦的光芒,但转念一想,又顿觉不妥
,说道:“什么就哥哥、哥哥的了,我啥时候成你弟弟了?啊?”
“我可是看过你报名表的啊!我六月六的,比你大整一个月!怎么着?你不是我弟
弟还是我大爷啊。”
“我不要当你大爷,当大爷除了被那个啥好处也没有,尤其是二大爷。”
“看吧,你就老老实实地当我弟弟得了。”
“好吧好吧,”陈可装着很无奈的样子,“晚上请我哥一杯酒,你去不去呀?”
“嘿嘿,我弟请客我舍得不去么我。”
“对了,”陈可眼珠子一转,又问道:“你有几个弟弟啊?”
“就你一个。” 于雷亲热地看着他。
“那还好。”陈可低着头,待了半晌,说:“可别又搞成了个二弟,就烦个‘二’
字。你看看,这西游记里头偏个‘二师兄’是个猪头,红楼梦里头偏个‘尤二姐’是个
不规矩的!什么二百五,二乎乎,二不拉叽,连底层的劳动人民也只能落个店小二!”
于雷笑得坐在了地上,说:“就你一个,再不认别的弟了!就是要认也让他们排第
二去!你永远是正房!是东室!是正妻!成不?”
“扯你的臊啊!”陈可把球衣脱下来,扔到于雷脸上。
于雷叫着跳了起来:“呸、呸、呸!这还是人味么?”说着又凑在鼻尖前头闻了闻
,转身给陈可蒙头套上。
“同志们!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卿卿我我的!校规校纪何在!”陈言笑着揪住于雷的
耳朵,“这个小不正经快跟我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