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份子,把离队多年的几位老人也都找了回来,在西门外包了好几桌上等的酒席
,把这小子的诞辰当成节庆般操办了起来。
于雷因为是寿星的嫡系师弟,又被钦点了要求出席,也便乐得去热闹上一番
。经理此事的球队干事虽不肯收他的份钱,但于雷虑及自己身为局外人,本来就有搅
扰气氛的嫌疑,若再落下一个吃白饭的罪名,人言便十分可畏,便还是坚持纳上了六
十块钱。
话说着,那大日子也就到了。
京城的天儿,这一会儿便是最美的。待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小风一吹,
半牙新月一洒,那滋味,便是让通体都爽快了。
陈可最爱莫过于从这会儿直至三九隆冬的时节。这个季节,他说,天生残忍
,因而适合温存。
除了清秋,于雷倒也喜欢穿着小背心,热汗淋漓的盛夏。只是在那个时候,
总有些不该穿小背心出来示众的大叔大爷,穿着不该穿出来示众的小背心,出来示众
,于雷每每视之,总不免骇然。若是在上海,那背心后头多的便是骨头;若是在京城
,那背心后头则多不见骨头,且无法判断是否还有骨头,一颗或两颗暗褐色乃至淡墨
色的乳投,常被挤到边缘之外;再若是一些民风淳朴的地方,比如王小波写过的淮河
岸边的某城,那便是连小背心也没有了,尤其是中老年妇女,连肉带袋子的,一古脑
地耷拉着,仿似要卖。
夏天便是这样,适合不雅,像陈可这样的人,从禀赋上便不是属于她的。
于雷怕自己去晚了,陈可旁边的位子被人占去,便早早地到了饭店。
师兄和社团里经办此事的干部们都已经到了,坐在一处喝茶,见到于雷,都
招呼他也在边上坐下。于雷把自己的包放在隔壁的座上,给陈可占住位置,自己寒暄
了一阵,便也落座。
”这小子,”师兄冲旁边的人指了指于雷:”跟陈可一样,都是会占便宜的主
。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卡着岁数上学的,还屁事都没干,就已经比人家平白大一岁了!
”
”我就是小你三四岁别人也看不出来啊,不像陈可,看着就是小孩的模样。
”于雷笑着说。
”说我什么呢?”身后响起了陈可的声音,很干净,像在这个季节里时常扫过
的微风。
于雷转过身,见他穿着一水黑色的立领冷衫,白色灯芯绒的长裤,脚上蹬着
双黑色磨砂皮短靴;眼珠像是水墨高手拿着宣笔小羊毫,重重地点在了羊脂色的和田
玉上,顾盼之间便是神采飞扬;直顺的,乌若混沌初开的发,安分地栖息在头顶,缕
缕刘海,微微遮住了额头,连那柳叶弯眉都若有些藏掖似的,淡淡地,平伏在额下;
从面至颈,其肤色便是用胭粉凝脂,也难以极言其细腻可人;纤瘦的腰,却撑起了一
副完美的骨架;衣衫在腰臀之际微微地堆起,略往下,凡人便要祷祝上苍,感谢他让
猿猴直立行走,竟进化出了如是般诱人的部位,俊俏地丰富着整幅图画的美感,并无
丝毫突兀;而双腿则如规臂般笔直地支着地面,不曾往任何方向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
。
设若在几年前,于雷这时大约就是要呆了,可于他而言,一个男孩美丽的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