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他们跪伏在冰雪中,向着凌驾所有人之上的第一能力者顶礼膜拜。
韩逸从来都是一个反感礼节的人,他不在乎自己是否成为悦城的城主,他在乎的……到底是什么呢?
自从将小东西带到了悦城,过去相处的画面就像是被黑白滤镜恶意地过滤了一遍,每一帧都沾染上天衣无缝的谎言,被小孩儿精湛演技骗得团团转的自己显得可笑至极。
他无法抑制体内必行通过凌虐才能够得到的快感,他一次次折磨着他心爱的小东西,却总是在看到那满身伤痕后暗自心疼。
不知不觉间,因为对方不是荣轩的复制品的怒意渐渐弱了下去,他更恼怒的,是对方的虚情假意,是对方的欺骗。
于是他疯了般将小东西束缚在身边,强迫他一次次与自己进行身体最深处的交融,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会不会在将来的某天,他的小东西会真的爱上他呢?
韩逸漫无目的地想着,自嘲地扬起了唇角。
应该……不会吧。
“韩少尉啊,你家的小美人儿跑丢了呢,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赏雪?”
原本静谧的雪山骤然被一道讥诮戏谑的男声打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穿着墨黑的长款羊毛大衣,苍白如鬼魅般的面孔俊逸非凡,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声音。
韩逸心神巨震,周身飞扬起危险至极的五色光芒,咬牙切齿道:“你瞎说什么?”
冀明杰信步走来,唇边的笑意加深:“韩少尉如果不信,回家看看便是。”
男人的身形微动,苍茫雪山瞬间发出振聋发聩的“轰”一声巨响,顷刻间由于冰层断裂骤然引发大规模的雪崩---
就在所有异能者落荒而逃的时候,悦城城主已经不知所踪。
眨眼间,韩逸回到了两人的家,狠狠地踹开了紧锁的大门,那只空无一物地皮箱仿佛在耀武扬威的狞笑着。
他的小东西……竟然敢逃?
韩逸觉得呼吸困难,下颚和侧劲的血管暴突成狰狞的青色,仿若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一触即发。
冀明杰罕见地有些心急,快步跟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毫不掩饰地笑起来:“韩少尉,小美人终于受不了你了吧,天天被虐待……啧,想想就可怜呦~”
韩逸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指尖的风刃已经蓄势待发,低声吼道:“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冀明杰冷冷一笑,素白的脸上刚毅起来:“小美人儿为了你自愿毁掉双目,哭着喊着说不想伤害你,但却换来你如此对待他!你觉得他还会回到你身边吗?嗯?”
“自毁双目”四个字犹如平地惊雷般在韩逸的心底炸响。
他震惊地僵立在原地,喃喃道:“你说他……说他……”
好戏正式上演,冀明杰干脆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慢慢欣赏:“想要看看当时的场面吗?我很贴心地都录了下来呢!”
言罢,一个黑衣男人将影像映射到了墙面上,画面中是那天在会议室里的场景——
纪凉小小的身体躺在会议桌上,明明害怕地要命仍旧说“不愿伤害爸爸”,那么娇气的一个孩子,在无法想象的剧痛中流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小脸上却始终带着毅然:他为了和爸爸永远在一起,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韩逸的心脏在这一刻停跳,胸腔里的氧气在刹那间抽得一干二净。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画面中的少年因为实在承受不住的剧痛而哭喊起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爸爸救我”宛如一把把尖刀深深刺进韩逸的心脏。
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怀疑小孩儿,为他的欺骗而暴怒,甚至在小孩儿以为自己终于获救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再一次冰封了他。
还在接下来的日日夜夜,折磨着这个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的,无辜的孩子……
韩逸的面色惨白,身形晃了晃,几乎站不住。
冀明杰看得津津有味,他将给纪凉消除异能的仪器拿出来,笑眯眯地伸到韩逸的面前,“韩少尉想不想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男人的眸光涣散,颤抖的指尖一点点抬起,直到与那几根导线相触——
令人发指的痛苦瞬间侵袭全身,犹如恶鬼般啃咬着他的每一根敏感神经,韩逸难以承受地“噗通”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血色。
“怎么样,韩少尉,爽吗?”
冀明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韩逸,毫不费力地将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踹倒在地!
他微微扬起下巴,眸色愈发凌冽:“小美人几次要解释你都没有给他机会吧,你除了把他当做xìng_ài玩具一样的折磨还能干什么?你连他的眼睛瞎了都发现不了!”
韩逸从未这样狼狈过,他蜷缩在地上,背脊因为痛苦而战栗着,深邃的双眸如同破裂的寒冰,星星点点地泛出悲伤:“我……我不知道……”
冀明杰的眼里都是轻蔑,他讽刺地笑起来,将那几根发射高强度电磁波的导线摔在韩逸的身上。
满意地看着对方不断溢出血迹的嘴角,冀明杰给出致命一击:“你看看你,韩逸,你没有能力保护好荣轩,即使再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仍旧不能!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墙壁上的画面仍在循环播放着,韩逸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他将那几根导线牢牢地攥进掌心,被钻心蚀骨之痛吞噬的身体一阵阵地痉挛着。
他的宝贝,宁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