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忘？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一天，早已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初次见到那个人的那天，钱百川正在为他的第四部电影发愁。来到方林家，想从他的学生里再挑几个年轻演员，顺便找找灵感。刚进门，就听到细微的说话声，还有方老师的叹气声。

“唉，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很理解你，可是期末考试的成绩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得了的。”

什么？又是一个期末考试之后找老师要分的恶劣学生？钱百川轻蔑的哼了一声，早干什么去了。

“老师，我之前都……算好的……”那人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到郊区去……当群众演员……下了暴雨……高速都停了……我……”

“明知道第二天考试，为什么还要打这么多工？你缺钱花吗？”

“……明年的学费，家里还……没凑齐……”

这下钱百川算是听明白了，这分明是勤工俭学的优等生啊。推开书房的门，钱百川才发现屋里没开灯。眯了眯眼睛，他试图通过下午6点半的昏暗光线分辨出窗前坐着叹气的老师，而桌边站着低着头的学生。方林抬起头，才发现似的说着“哟，都这么晚了？”边打开了灯。

突然的光亮有些刺眼，钱百川恍了半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