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辰给他说的事,他就会认真听话。萧微林这两天一直在代梅店里帮忙,把孩子交给萧靖萧奕辰还是不放心,好在他过去的时候奶奶精神还不错,正在准备做午饭的食材。
奶奶很疼安安,除萧奕辰外,安安也最听奶奶的话,把孩子交给奶奶照顾,萧奕辰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不少。
萧奕辰陪爸说了一会话,就接到陶睿打过来的电话,他于是起身走出阳台接电话。
陶睿道:“你在哪?”
萧奕辰赶紧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干嘛?”
“打劫。”
“……”
陶睿以不信任的语气道:“说好今天吃饭的,你不会放我鸽子吧?”
“我没忘,还有一个小时,我会准时到的。”
“你现在还住以前那里?”
“我操,你不会来我家了吧?”
陶睿道:“恭喜答对,我还以为你换地方了,下来吧,我在老黄桷树等你,现在一块过去吃饭。”
萧奕辰很想说你来接我干嘛,只是话在嘴边溜了两圈,说出来的却是,“我现在下来。”
萧奕辰家有一条小巷子通向老黄桷树,巷子两旁是盖好的楼房,这条巷子很狭窄,就够两个人通行,还得挤着才能过去,地面挺潮湿的,随处可见脏兮兮的垃圾。毕业以后,萧奕辰就没再走过这条路,他记得以前这条巷子还挺干净的,现在却完全变了样,潮湿阴暗的地面遍布青苔,萧奕辰小心翼翼地走,还险些滑倒摔一跤。
萧奕辰走出巷子,就看见陶睿的车停在老黄桷树底下。
这颗黄桷树有好几百年树龄,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像撑开的一把巨伞。黄桷树枝干被掏空一大块,深黑色的裂痕斑斑的树皮沟壑纵横,满是时代沧桑的气息,粗壮的树根延伸出地面,交缠着使人们窥视到庞大树根根系的冰山一角。政府为保护这颗黄桷树,专门修建了围栏,树身还钉着徽章似的牌子,标明树的品种、树龄。
陶睿也看见了萧奕辰,做着手势示意他上车,萧奕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提着菜回家的邻居这才收回一直盯着萧奕辰的视线。
萧奕辰皱眉道:“你停这干嘛?你开辆一看就不属于这里的豪车,还想不让人看见?我邻居一直盯着我看,我都没敢打招呼。”
陶睿好笑道:“不知道,我还没仔细想,车就自己开这来了。”
“你胡扯吧!”
陶睿认真注视着萧奕辰,话里带着笑意道:“还怕被你爸妈发现?我现在又没跟你谈恋爱,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我们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你心虚什么?”
萧奕辰避开陶睿视线,他觉得陶睿眼底有炙热的火在燃烧,烧得萧奕辰心烦气躁,“我心虚个毛,你来我家干嘛?”
陶睿将散发着香气的防油纸袋递给萧奕辰,“路过就顺便买了,没想到那家店这么多年还在,价钱也没变,老板竟然还认得我,哦,他连你爱吃的口味都还记得。”
萧奕辰早就闻到葱油饼的味道,犹豫了下接过来道:“以前隔三岔五就去买,你是他三年的老顾客,能不认得吗?还有这不过就四年时间,那老板都做十几年了,给你说得好像过了几十年似的。”
陶睿视线转向前方,倒车从狭窄的街道开出去,他指腹敲击着方向盘,微锁眉头,半晌突然莫名惆怅道:“也是,才过去四年,我就是总觉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
萧奕辰嚼着葱油饼,仿佛能够嚼出四年前的味道。
四年前,萧奕辰和陶睿谈恋爱的时候,陶睿就会骑着摩托车在巷子外等他,然后带萧奕辰一块去学校,过来的时候,陶睿总会带份葱油饼,陶睿刚开始会放慢车速,等萧奕辰吃完以后开始加速,摩托车劈开迎面而来的疾风,刺激着肾上素,将所有烦恼都统统抛掉。
有很多很多次,萧奕辰都以为他会跟陶睿过一辈子。
萧奕辰盯着窗外不断划过的树木,重复问道:“你来我家干嘛?”
陶睿摇头,“我不知道,”他停顿了几秒,又仿佛强调般地加重语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
他没再接着说下去。
萧奕辰也没继续追问,塞在嘴里的葱油饼好半天都忘记嚼了。
车开到人间,萧奕辰下车的时候,陶睿隔着汽车笑道:“你钱带够没?不要吃完没钱付账。”
萧奕辰打肿脸充胖子,昂起下巴不屑一顾道:“少看不起人,你尽管吃,钱不够我把自己抵那。”
陶睿手肘撑着车身,话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眯起眼睛促狭笑道:“啧,你抵那也不够啊,起码还得加九个。”
萧奕辰转身鄙夷地冲他竖起中指。
人间从外面看不过格局庞大有特色,典雅简洁的装潢却并不算另类猎奇,店牌只有看似单调的人间两个字,店牌底色是纯黑的,字的颜色是纯白的,交错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却并不会给人视觉带来不适。
萧奕辰走进人间,就有服务员领着他们过去预订的餐桌,人间的确是个享受的好地方,尽管先前已经感叹过一次,萧奕辰还是难免惊叹。
从进入餐厅到用餐的途中,有几乎以假乱真的河流,水是活的,还有金鱼□□在其中,跨越河流的是一座拱桥,拱桥两边摆放着果盘甜点,任凭客人随意享用,餐厅的布局也极其巧妙,人间有演出活动,所以舞台在最中间,为避免造成视觉上的拥堵,引起用餐不适感,他的所有餐桌都是交错开的,最巧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