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是刘奇人在此之前向他吐露的真相,就在听到刘奇人的这些话时,紫楚梦仿佛可以感受到墨莲在遭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性别更替时的巨大痛楚。
想来他与墨莲注定会有着万缕千丝且绵绵不绝的缘分。当日红枫林所救的莲姑娘,红枫国皇宫邂逅的叶倾城及如今他离不去,忘不掉,爱入骨的冷墨莲,却原来都是一个人,彩莲便是叶倾城,叶倾城便是冷墨莲。
那时黄宣国中一时的意乱情迷,及那时黄宣国中荒唐的一夜,本来已在他的脑中渐渐淡去,因为那时即使整颗心已是千疮百孔,破碎不堪,但却始终能容纳一个人——那时的叶倾城。如今在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后,那段他打算彻底尘封荒唐记忆竟一一变得清晰起来。
“墨莲,你怎可以瞒我至此?”看着熟睡中的他与墨莲共同的儿子,紫楚梦禁不住阵阵心痛。
“每到一个月的十五,百花露的毒便会定期发作,届时冷墨莲将会由男儿身变换成女儿身,身上的骨胳的紧缩,男女生理特征的转换,都会产生难以让他忍受的疼痛!如此持续女儿身体三日后,便要再忍受一次由女变男的过程,也就是说冷墨莲每月都要忍受两次极其痛苦的转变过程!”耳边再次响起刘奇人那缓缓道来的可怕真相。
这真相像是一股强而有力的寒流,让紫楚梦不由得为之颤悚,他的墨莲怎能忍受那般非人的痛苦?
“寒儿,父皇真恨不得插翅飞到你爹爹身旁?”去拥抱墨莲那饱受折磨的身体,去抚慰墨莲那难言疼痛的心伤。
紫楚梦从冷秋寒的床榻边站起来缓缓走至那洞开着的窗边。
冰凉的月光拖着长长的影子照进房内,不远的院中那蔟蔟艳丽的紫轩花在微微的夜风中摇曳,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韵。
像是许久都不曾闻到过如此清新的紫轩花香了,曾有那么些天,宫内宫外处处弥漫着”紫笕藤”焚烧时的奇异药香,那药香更是一度弥漫在整个紫轩国,为的是驱离笼罩在全国上下的可怕疫病,如今这奇异的药香已在国内慢慢地消减了,那他的墨莲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此时那仍在那个破旧的祠堂为他及为了他的紫轩国的人民,在不辞劳的施药救人的墨莲不知可曾安睡?
“为何到这般时辰却仍不入睡?莫不是相思成疾,宿夜难寐?”像是有着独有心电感应般,突然至身后传来令紫楚梦朝夕想念着的人的声音。
紫楚梦显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这般时候怎会听到墨莲的声音?莫不是自己当真相思成疾而产生了幻觉?
“若是如此,可需在下为国主陛下诊脉施药?”直至这声音越来越近,紫楚梦才意识到这并非幻觉。
猛得回过身,正巧对上那人那张绝美的脸庞,且此时那绝美的人正挂着浓浓的笑意用他那仿若此时窗外那绞月般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你怎会在这般时候回来?怎的也无人事先通报一声。”紫楚梦又惊又喜。
“这怨不得我,因为在前半个时辰我才得到冷月的通报———瘟疫彻底驱离,紫轩上下再无一例染病未愈者。”冷墨莲的笑颜如盛开的紫轩花般令人迷醉,然那略有零乱的发丝,不甚往日洁净的白裳,及那过于苍白的脸色,却难以掩饰得住他那故作轻松的笑颜下那略显憔悴的身形。
不知是因为疼惜此时为了他的紫轩国尽心竭力变得如此憔悴的冷墨莲,还是因为心疼当时被他紫轩一家迫害至生不如死地步的叶倾城,紫楚梦的眼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起来,那本在此之前有着千千万万要说的话语,顿时化作无言的泪水静静地往下滴落着。
“幸亏寒儿已经入睡,若是不然,也不知他会以此做何种榜样?哎,显然寒儿那爱哭的禀性就是源自你这个容易掉眼泪的父亲!”冷墨莲将紫楚梦轻拦入怀,略带宠溺地擦去紫楚梦眼角的泪水,用一种尽可能轻松且温柔的语气说出这个早已明了的事实。
依偎在这个他所爱的人的怀里,身着紫衣的的紫轩国主有些诧异,方才那伤心的泪水全然随着冷墨莲的这句话而暂止,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刚刚回来的绝美的人:“你?你知道了?”
擦去紫楚梦未曾干去的泪水,冷墨莲漾开一丝了然的笑意:“刘奇人刚刚也去找了我,估计明日你父王也会知道了!”
墨莲像未曾看到紫楚梦那一脸不可思议一般,松开自己环着紫楚梦的手,转身径自走向那睡着冷秋寒的床边,看着安睡中的自己亲生的儿子,墨莲感叹道:“哎,想来这也未免就是一件坏事,我虽有意隐瞒寒儿乃我亲生的事实,但他的另一个父亲却始终是你!”
紫楚梦方从刚刚的惊诧中转过神来,正欲问墨莲为何要将此事隐瞒至此?为何要故意隐瞒寒儿是他儿子的事实时,墨莲又转过身来向紫楚梦招了招手,带着一脸的轻松写意,说:“梦,你快过来,你觉得寒儿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这眼眉像你,这口鼻像我!”紫楚梦亦走床边,顺着冷墨莲的目光看向床上熟睡的小小人儿,轻轻地说道。墨莲虽不曾回头看紫楚梦,但他能明显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