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珠疼得在地上翻滚,半天爬不起来。
“你!”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风轻雪,满脸怨毒。
风轻雪托了托喜宝的胖屁股往上抱了抱,低头看着她,目光冰冷如雪,声音却带着微微的笑意,“王宝珠同志,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儿是部队,不是你从前生活的地方可以任你撒野,你最好不要把我的礼貌当成你的理所当然,不然……”
她轻笑了两声,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啊嫂子,是我管教不严。”朱荣一边向风轻雪道歉,一边拉起脸都变色的王宝珠,低吼道:“王宝珠,你给我老实点?你是来随军的,不是来闹事的!”
想起王宝珠的言谈举止,朱荣就觉得丢脸,又丢脸又愤怒。
风轻雪是谁?提起她,部队上上下下谁不翘起大拇指?下面的士兵都说嫂子真好,偶然见到他冻伤了脸,次日就叫陆江送来的蛇油膏,这说明她会做人,懂得与人为善。
王宝珠却是目露凶光,“富贵,富强,还不给我上!”
呆站在旁边的朱富贵和朱富强听了,立刻挽着破烂衣袖冲上来。
“敢打我妈,我打死你!”十四五岁模样的朱富贵大吼。
“打死!”十来岁的朱富强跟着附和。
桑弘脸色大变,挺身挡在风轻雪和喜宝的前面,“朱连长!”
朱荣松开妻子迅速上前,一手抓着一个儿子,硬生生地往后拖了好几步。
“朱富贵,朱富强,你们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朱荣气得涨红了脸,火冒三丈,吼出来的声音比他带兵训练喊口号的声音都高一个度。
朱富强年纪小一些,仰脸看着他。
反观朱富贵,吊儿郎当地抹了抹鼻子下的黄色鼻涕。
“我们本来就没见过你啊,我从小就只有娘,没有爹!要不是娘让我喊你爹,你以为我稀罕喊你啊?你又没照顾我一天!我从小是我妈带大的,谁敢打我妈,我就打死谁!”朱富贵很理直气壮地道,满脸的凶狠和王宝贵如出一辙。
不光朱荣愣住了,就是桑弘也觉得不可思议。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在来的路上,他以为这娘几个表现得够差了,没想到还有更狠毒的时候。
明目张胆来抢风轻雪的衣服,甚至要打抱着喜宝的风轻雪,母子三个简直是贪婪、无耻、蛮横、狠毒、恶毒集于一体,心肝肺坏得流脓。
“朱连长,我先送嫂子和喜宝回去了。这事儿,您回头跟旅长说吧,或许还得跟上面说一声。”这样的人,肯定不能留在家属大院,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家属大院的军人家属谁住得安心?桑弘开始为自己的妻子担心了,毕竟他们夫妻除非值班,否则都会回来住。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宝珠母子不值得信任,谁家丢了东西不心疼?
条件的原因,干打垒地窝子的门是草编的厚帘子或者柴门,遮挡一下寒风,没法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