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雪,开门哪!”是王凤巧的声音。
第一次住招待所,王凤巧没有经验,直接就避开了小夫妻的团聚,可在服务员给自己送热水后听了服务员的提醒,她就知道了招待所也有招待所的规矩。
男女有别,不能同住一室。
哪怕是夫妻,也不能。
这种情形就跟走亲戚在亲戚家留宿是一样的,男同志住一间,女同志住一间,就算是夫妻都不能在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同房而居。
王凤巧长了见识后,又怕陆江和风轻雪做点什么事出来影响两人的前程。
陆江和风轻雪都是军人,前程大好,真受了影响多可惜啊?
招待所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特别关注住宿之人的生活作风,别以为她没看到。
陆江迅速调整了一下脸色,打开门,“小姨,有什么事吗?”
“喜宝和福宝睡了吗?”
王凤巧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两人衣衫整整齐齐,没有不能见人的变化,炕头炕尾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小鼓包大概就是喜宝和福宝。
因为喜宝睡觉不老实,所以没大人在旁边照看的时候,兄妹俩必然是一人睡一头,免得喜宝睡梦中拳打脚踢碰到福宝。
看到这一幕,王凤巧放心了,看得出来,俩孩子都比较有分寸。
“孩子已经睡了,小姨,你怎么没休息?”风轻雪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王凤巧笑笑,“我来和你作伴,让陆江把我刚才进的那间房退了,他和两个战友住一块,我们娘俩带孩子住一间,少开一间房,能省不少钱呢!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你们又有一群孩子和老人需要养活,能省一毛是一毛。”
这一棒子打得鸳鸯无法聚首。
注意到陆江哀怨的眼神,风轻雪扑哧一笑,把他的军大衣递多出来的房子退了,再来拿行李。”
陆江垂头丧气地去了,恨不得封山之雪立刻消融,可以赶回部队住到自己家。
风轻雪回身关上门,坐在炕沿上看照片的王凤巧道:“出门真不容易,条条框框比咱们家都多,还是家里自在。小雪,明儿就让陆江给我买回去的车票。”
风轻雪一愣,“小姨,你不跟我去部队看看吗?走那么急干嘛?”
“自从火车进了你说的高原地界,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喘气不如家里轻松,我就不去你们部队了。”王凤巧挠了挠脖子,“到了部队你们住的家属房,跟住在招待所有啥区别?打扰你们两口子团聚,我心里不安哪!”
风轻雪脸上一红,“看您说得!”
王凤巧又道:“最重要的是我放不下家里,我不在家的时候,不知道你姨父是怎么吃怎么喝怎么穿的。路途遥远,坐一趟火车就需要一二十天,途中不知道检修几次,真是坐得我头都晕了,我看能不能赶在春节前回到家。过年的时候我不在家里,不像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