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
我突然一下就觉得厌烦起来,这种没完没了的被美化过后的感情纠葛。
我吸了口烟,觉得很有必要把时间这层滤镜摘下来,所以我说:“而且可能时间久了你不太记得了。”我说,“你可能不记得那种自己为了一个人坚持着跟所有人抗争最后那个人却说他要退出他不干了的这种感觉。”
程啸的手从我胳膊上松了下来,他张张嘴,我猜应该是说些道歉之类的无用话。
我懒的听,摆了摆手:“你可能也不太记得了你爸妈说要让你退学,说要把你送出去,我求你不要走的时候你怯懦到不敢言语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
我把烟掐熄,说出这样的话很让我自己生厌,完全像个自怨自艾的傻子,我摆了摆手说:“算了,就这样讲吧。”我转身准备回家,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头对他说,“有空再联系?”
程啸说:“抱歉。”
我说:“行吧。”
他顿了一会儿,嘴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微笑:“或许可以给我个拥抱?”他说,“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见一面也不容易,对不对?”
我顿了会儿,行吧,我转身抱了他一下,还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
他说:“同乐。”
我在家门口站了几分钟,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何崇韬站在里面,仍旧是咋咋呼呼地:“哎呀袁老师我们家里面什么时候开始禁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