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报复心理不要这么重嘛,老师嘛,怎么都是为你好的是不是?”顿了顿,继续道,“行吧,你给袁老师道个歉,写份检讨书下周一升旗的时候在全校面前做下检讨,学校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何崇韬蔫了吧唧地在我面前说:“对不起。”
我应了声,刚准备起身散了这场戏,听见何崇韬说:“老师,我还能住在您家吗?”
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吧,我没搭腔,假装没听见,十分为人师表地开口了:“快去上课吧,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重的,不要耽误了上课听讲。”
胡主任赞同了我的观点:“对,先去上课吧。”
何崇韬倒比较执迷不悔,问我的问题没得到答案转头又问向了胡主任:“胡老师,袁老师什么时候回我们班继续做班主任?”
胡主任说:“这个嘛,学校会考虑的,不管是哪个老师教你们,你们学生就负责好好学习就行了。”
何崇韬似乎还准备据理力争,我站起身准备溜了,学校既往不咎是学校的事,我又不准备不咎。
刚迈了两个步子,何崇韬就跟上来了。
我办公室离教务处有一个小操场的距离,路都走了一半了,何崇韬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你跟着我干嘛?”
他顿了顿,小声说:“老师,我想继续住在你家。”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我说,“快点回教室上课,跟在我后面像个什么样子。”
他没说话,我便自顾自地朝前走了。
走了几步听见后面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为什么会有一个男孩子这么爱哭?
我顿住脚步,听见身后的抽泣声在我身后两三步顿住,还打了两个哭嗝。
我回头看他,十分嫌弃:“你哭什么?”
他抽了两下,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我也不想哭。”他说,“我控制不住。”
我朝他摆了摆手:“行了,丢不丢人你。”我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受再大的委屈也不会跟你似的嗷嗷哭。”
他憋了会儿,像是想憋住哭意,半响他还出声指控我:“你干嘛不让我住在你家。”似乎是忍了会儿,哭腔还是冒了出来,“你干嘛不让我去你家住啊。”他说,“你根本就没原谅我。”
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给弄笑了,全世界都是他爸,都得惯着他。只要他道了歉别人就要一定得原谅,不原谅就是小心眼。
我很是嫌弃地赶他:“赶紧走,丢不丢脸啊你?”
他伸手擦了擦眼睛,哑着嗓子说:“不。”过了会儿,声音还特别理直气壮起来了,“不走。”他说,“不丢脸。”
我实在是没脾气,冷下声音言简意赅低给他下达命令:“滚。”
看见他整个人似乎被吓到抖了一抖,哭声很不小心地泄了出来。
我实在是看的头疼:“没人要你道歉,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赶紧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心烦。”
他抬头看了我两眼,张嘴似乎想哭,我赶紧制止:“闭嘴,不准哭。”
话才刚说出来就听见他哭了出来,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这他妈大白天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他了什么的。
我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朝他走了两步,低下嗓子怒了声:“不准哭。”
他抬眼看了我一会儿,呜呜委屈着:“为什么不让我哭呜呜……”一边哭着一边还要跟我谈条件,“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住呜呜……”他说,“我认识到自己错了啊呜呜呜……”
本来还挺生气的一件事情,看他哭成这个傻逼样我就觉得好笑,憋着笑告诉他:“马上下课了啊,你要在全校面前哭的跟个傻逼样的么?”
他抽抽噎噎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抓过了我的衣袖开始给自己抹眼泪。
我简直对这人哭笑不得,到底是哪种环境能养出这样奇葩的性格啊,我抽了抽自己的衣袖,被他攥的很紧,没抽开。
他一边用我的衣袖抹着眼泪一边还抽抽噎噎地继续道:“老师,我想住在你家。”
我简直莫名其妙,他到底对住在我家有什么执念啊,怎么想怎么都是做仆人的命好么,我问他:“你要住在我家做什么?给我洗衣做饭端茶倒水?”
他擦着眼泪的百忙之中还瞥了我一眼,呜呜两声还给我摆事实讲道理:“家里有洗衣机。”
我抽了抽自己的衣袖,他攥了会儿,没攥紧被我抽了出来,我看见他赤红的一双眼睛,鼻尖都是红的,看起来可怜的不行,我顿了顿,问他:“拿我衣服给你自己擦鼻涕?”
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我给您洗。”
我想了想,努力做出一副深思熟虑之后的样子来:“不行,你住在我家不方便,我可以介绍你住在别的老师家。”
我这个参考意见才刚提出来就见这人张嘴欲继续哭的样子。
我真的很莫名其妙,怎么现在十几岁的小男孩都不要脸了是么?
我读书那会儿要是被人发现偷哭了能被嘲笑几个月时间。
我把自己的保温杯拧开往他面前递了递:“喝口水,不准哭了。”我十分嫌弃,“吵死了。”
他抽噎了两声,伸手捧过我递过去的水杯,低头小口的喝起水来。
第22章r.12(下)
何崇韬在我办公室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