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风跑了回去。
路过去纪沫家的巷子,陈舟站在巷口徘徊,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身边不时匆匆走过几个背包回家的学生,那个大爷依然是那身衣服坐在门口戴着眼镜仔细地看书,不时抬起眼
打量过往的行人,浑浊的眼睛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末了叹了口气继续看书。
“大爷。”
陈舟凑到他面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大爷似乎太专注了,半晌才意识到有人在面前挡住了光线,抬起头认真辨认了一遍陈舟的脸,垂下眼继续看书,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了?小伙子。”
“大爷,我想问问你这几天有没有见一个扎马尾穿外套的小姑娘啊?”
“你怎么天天找啊?没见到哦。”
陈舟尴尬,他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行,大爷你忙吧,我先走了。”
心事重重的陈舟爬到纪沫家门口,抬手敲门又放下,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要说什么呢,如果开门的不是纪沫该怎么办,算了,还是敲吧。
按了门铃一分钟之后,终于听见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猫眼里透出一只眼睛往外探,陈舟吓了一跳。
“谁啊?”
女人慵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不断探出眼睛往外窥视,陈舟无奈,大喊道:“阿姨,你好,我是纪沫的同学,有点事情要找她。”
门口沉默,陈舟对着猫眼露出一个笑脸,继续道:“是我,阿姨,上次我们见过的,就上次送纪沫回家的那个。”
过了几秒,门从里面打开,金属门把手“咔哒”一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格外响亮,女人半开着门,略微臃肿的身材堵住了入口,陈舟站在门口礼貌道:“阿姨,你好,我是陈舟,是纪沫的同学,她几天没来上课了,我想问问她在不在家?”
“不在。”女人撂下两个字准备关门,陈舟立刻用一只脚抵住房门,女人关不上门,厌恶地看着他,冷冷道:“说了不在。”
“阿姨,您让我进去看看行吗?纪沫几天没来上课,我……班上同学都很担心。”陈舟不甘心道。
脚夹在门里,女人也无可奈何,不耐烦地打发他说:“进来,进来,说了你不信,自己去看。”
“谢谢阿姨,谢谢。”
陈舟一头窜了进来,左顾右盼发现那个男孩坐在卧室书桌前扭过头看着他,陈舟冲他笑了笑,男孩一愣,伸出手指着纪沫房间的方向,示意陈舟位置在哪,女人转身进了厨房不时探出头监视陈舟一举一动。
门是虚掩着,窗帘拉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光线偷跑出来,陈舟敲了敲房门,没人应声,正准备再敲一次,女人突然开口道:“别敲了,没人。”
陈舟一怔,手停在半空中,难道也搬走了吗?透过门缝看去里面漆黑阴冷,像是好几天没人住过,他不由担心起来,急忙问道:“她去哪了?”
“你什么人啊?”女人上下打量着陈舟,眼珠子滴溜转着,活像要把他看透。
“阿姨,我真是纪沫同学,你不信我可以拿学生证给您看。”
见她仍然一脸戒备,陈舟当即开始翻找,他也确实没带,只得装模作样地乱翻一通,心想自己可真是记性太差。
“行了,别找了。”
陈舟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女人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她住院了。”
住院!没有转学而是生病了,陈舟刚才提着的心落回原地,还没放稳又拔了上来,他紧张地问:“阿姨,什么病?严重吗?”
女人缄默不答,别过脸继续回厨房切菜,陈舟困惑地跟了过去问道:“那阿姨,您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吗?”
“f市第一人民医院。”女人说完,便把砧板切得“咚咚”响,拒绝说话意思明显。
“行,谢谢您,那我先走了。”陈舟识趣道。
医院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可我又没死,她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角落结网的蜘蛛发呆,微风拂过,蛛网就颤抖不停,风力稍大便刮跑了一半,蜘蛛仍然在不屈不挠地编织着。
她别过脸盯着病房门,细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沿着门缝钻进来,她太疲惫了,洗胃之后的疼痛还没消,她已经不想再多思考,劳累得想要就这样一直躺着睡过去,她原本的计划也该是这样,可是没想到感觉那样难受,全身灼烧幻影重重,比起那年痛苦百倍,究竟是自己不够决绝还是药效太强,她已无从得知,她也没机会再尝试,24小时轮流监护,难道是怕她在病房寻短?
想着想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两次都没死,上天真会开玩笑。
迷迷糊糊又睡着,耳边传来低哑的抽泣声,她半睁着眼睛,模糊地看见她母亲坐在病床旁止不住地抹眼泪,她有些茫然,伤心难过成这样干嘛呢?
她不是还没死吗?她继续闭着眼睛,抽噎声随着开门声暂停,她听见熟悉低沉的声音停在半空中,好像是毕国华的声音,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来干嘛呢?
她勉力睁着眼睛,两个背影出去了,算了,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