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范二?”
“你才犯二呢!某人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百看不厌呐!”范伊依特地对着纪沫的方向大声叹息,然而纪沫依然专注地辨认自己的笔记,说实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写的是什么意思了。
杨琴被范伊依这句话吸引往门外看去,只见陈舟一直往她这边看,不由得心里小兔乱撞,完全无心再听纪沫在讲什么。
顾思义拎着电脑包走过来,他俩说了声“老师好”,陈舟怒道:“范伊依,你到底想干嘛?”
“帮你啊!没看出来?”
“我还真没看出来。”陈舟幽幽道。
“你还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呢,我看你这样子只有做花肥的份哦。”范伊依摇头叹息。
“不准提‘死’字!”陈舟压低声音呵斥道。
陈舟难得如此严肃,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认真成这样,范伊依瞅着陈舟冷峻的脸,心想不知碰到他哪片逆鳞,还是先闪为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杨琴不停转着手上的手链把这句话来来回回轻声念了无数遍,纪沫在一旁写作业耳朵快听出茧子了。
杨琴不时往顾思义方向看去,她还在连接电脑线,杨琴凑到纪沫耳边小声问道:“纪沫,你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是什么意思吗?”
纪沫抬头看了眼顾思义,轻声问道:“这是布置的语文作业吗?”
“噗-不是啦。”
杨琴脸红得像樱桃,纪沫感觉她好像特别激动,眉目间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她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只知道这句诗出自汤显祖的《牡丹亭》,大致意思是,不如你百度一下吧。”
字面意思就如此直白了,杨琴不过是想找个人分享自己的悸动,纪沫如此不解风情,她抿了抿嘴低着头继续转着她的手链。
“同学们,今天晚自习咱们不上课了,大家考完辛苦了,我们看个节目好不好?”顾思义拿着“小蜜蜂”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同学们一愣,纷纷欢呼起来,被期中考试支配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女神不愧是女神啊,360度无死角的好。
“呜呜呜,纪沫你还有纸吗?”杨琴揉着眼睛盯着大屏幕戳了戳纪沫的胳膊。
原来她不止是笑点低,泪点也很低,节目才播了15分钟,杨琴的桌面上已经堆起卫生纸金字塔了,贾浇戆卜旁谒的面前,便于她抽拿。
“你说老师为什么给我们放《感动中国》啊?呜呜呜。”杨琴用纸巾抽鼻涕,扭过头盯着毫无反应的纪沫几秒后,吃惊道,“你怎么不哭啊?”
确实很感人,纪沫环顾四周,不少人偷偷地掉眼泪,杨琴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她苦笑道:“可能我的泪点比较高。”
泪点高的人心肠一般比较硬,不是不想哭,而是此刻的确哭不出来,她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掉过眼泪。
杨琴没说话无可奈何地看了纪沫一眼,差点把你真奇怪写在脸上,一个晚自习过去,杨琴的眼睛快哭肿了,连说话都抽抽噎噎的。
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周的语文作业即是写一篇观后感。
还没把眼泪哭尽的杨琴差点又嚎啕大哭起来,作文可是软肋啊!顿时对纪沫的先见之明竖起大拇指。
“难怪你不哭,是不是早知道有作业?”
“我不知道。”纪沫无辜地摇摇头。
“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了,拜拜。”杨琴夺门而出,背影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她忽然有些羡慕她,不论喜怒哀惧都可以如此直白地表现出来。
哭也好,笑也罢,都是那么随心所欲。
而她连哭都要吞进肚子了,一股疲惫感犹如冷冽寒风侵袭而来。
为什么我活得这么累呢?她喃喃自语道。
“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把她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她抬起头一看,陈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抱手靠着门框默默注视着她。
“陈舟,回去不?”方浩走上前和陈舟打了声招呼。
“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个人。”
方浩伸长脖子往教室里瞥了一眼,还没收起的笑脸碰上纪沫便耷拉下来,有一刹那,她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像争夺食物的敌手,眼神中充满凶狠威胁,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手紧握成半拳。
不过很快他恢复了笑容,心下了然拍了下陈舟的肩膀扬长而去。
“你是属蜗牛的吗?”陈舟问。
纪沫被他这句话惊醒,才从走神的状态里清醒过来,陈舟已经走到她桌前,拉了把凳子坐到她面前。
“还不快收拾,你又想等熄灯吗?”陈舟无可奈何又温柔地催促道。
“等一下。”
还没等他俩走出教室,教学楼的灯便准时熄灭,陈舟对着她伸出一只手,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动作,却视而不见,陈舟的手僵在空中几秒后便悻悻然垂了下去。
原来是他。纪沫盯着他手上蓝色荧光发